>
我咬住嘴唇,脚步不停地走进宿舍楼,一路冲回宿舍,重重地扑倒在床上。我以为刚刚已经把眼泪流干了,可是这会儿,捏着锦盒,眼泪又汹涌而下,打湿了枕头。
又哭了不知道多久,眼睛已经肿痛得快要睁不开,只剩下一条缝。
我苦笑着起来洗了个脸,坐到桌边,盯着那个锦盒看。
看了好一会儿,我慢慢地伸出手去,慢慢地打开锦盒,慢慢地拿出来那个月牙儿坠饰。
坠饰躺在我的手心,流溢着淡淡的银光,又美丽又神秘。
我握紧了手,把月牙儿死死地攥在手心,月牙的两端刺痛了我的掌心,可是,再痛,也比不上心里的疼。
眼泪又有决堤的倾向,我赶紧把月牙儿放进锦盒里,拉开抽屉放了进去。
目光定定地落在关起来的抽屉上,看了许久许久。
我猛然站起身,走到阳台上,捧着冷水往脸上不住地浇,直到确认大脑已经清醒了,我这才长出一口气,擦干了脸上的水珠。
进了宿舍,我又一次扎在枕头上。
想要睡一觉,可是,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脑袋一片纷乱,就连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就是睡不着。
在床上翻滚了半个多小时,我猛然坐起身,走到桌子边。
伸出手,拉开抽屉。
原本很轻的抽屉,此刻,却仿佛重若千斤,我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抽屉拉出来。我盯着抽屉里的锦盒,许久,把它拿出来。
动作沉重地把锦盒打开,我拿出那个月牙儿形状的坠饰,戴在了脖子上。
走到镜子前,看着月牙儿在胸口闪烁着浅浅的银色光芒,那样美丽,可是,却不是独属于我一个人。
我把链坠调长,把月牙儿藏进了衣服里。
回到床上,伸手按住胸口的月牙儿,我沉沉地睡过去。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我不想理会,可是,舍管孙老师的声音也传来。我爬起来,揉了揉眼睛,睡这一觉,眼睛不仅没有变的舒服,反倒肿的更厉害了。
“柳千月,你是不是在宿舍?开下门!”
孙老师严肃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赶紧过去打开宿舍门。
门外,是孙老师,还有两个警察。
“柳千月,你们上午不是有课么,你怎么没有去上课,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额,孙老师竟然也会关心人?
我惊异地看着孙老师,一时间竟忘了回答。要知道,三年多了,我每次看到孙老师,她都是一张面瘫脸,好像谁欠了她多少钱一样。
“柳千月?”
“啊,我,我没事,就是早上起来的时候,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请假了。孙老师,这两位警官是要问昨天晚上的事情么?”
“嗯,吴晓晴她们宿舍的人说,昨天事情发生之后,你也过去了,并且,刘婷婷昏迷在你手上,所以,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你别紧张,就是例行询问。”
孙老师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长串的话,好像是怕警察吓到我一样。
旁边两个警察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神色,我突然有些想笑,没想到,我们以为面瘫的孙老师,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孙老师,我胆子挺大的,不会紧张,你别担心。”
孙老师点点头,跟两个警察打了个招呼,就先避到了旁边。
两个警察问了我一些昨天晚上的细节问题,我一一回答之后,他们就离开了。
我站在宿舍门口,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里想到吴晓晴昨天晚上的话,心情不由得有些沉重。
她说还有人会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叮咚!”
手机短信声音响起,我呼出一口长气,关上宿舍门,走进宿舍,伸手拿起放在桌上充电的手机,点开,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是谁?
我点开短信,眉头不由得皱起来。
“你有愿望么?
你有一心想要实现,却怎么也实现不了的愿望么?
你希望,完成你的愿望么?
碟仙可以帮你完成愿望,只要,你愿意付出相同的代价。
只要你想,你就能!”
没头没尾的短信,没有署名,号码也陌生,可是,却生生透出一股子诡异的感觉。
我想起之前在电脑上看到的那个关于碟仙的帖子,虽然一个电脑一个手机,完全不同的传播媒介,但是我心里却有种感觉,是相同的人。
不知道是谁,怎么会发这样的贴子和短信,又想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
还有短信里所谓的愿望和代价,是诱导的话么?还是,真的是作为等价交换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