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人中也算是高个的了,不过由于陆渐红很少回来,显得有些生疏。陆渐红很是感慨,对待孩子就像对待小猫小狗一样,离得远了,就会有陌生感。幸好两个孩子都懂事了许多,再陌生也不至于不认识陆渐红这个爸爸,在他剥了几颗龙虾仁之后,明显亲热了许多。
梁月兰也形成了这样的习惯,那就是从来不问陆渐红的工作,本来在外面工作就够烦的了,如果家里再问长问短,不但无济于事,反而更容易让人劳神,安然则更是如此,所以一家子也就聊一些日常琐事,不言而喻。
第二天一早,牛达去了医院,便听到医院里有人议论,昨晚抓赌的事,说几个专门“放爪子”的都被打得不成人形了,还绘声绘色地说那个打人的就像是李连杰演的“黑侠”一样,来无影去无踪,专门收拾这些人。
一进病房,便看到林雨满脸忧色地迎上来说:“达子,听说昨晚有赌钱的被警察抓了,不知道是不是那帮人。”
牛达笑了笑说:“我说过这件事你们不用烦了。”
“达子,那些人被打得不成样子,不会是你吧?”林雨不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嘘!”牛达竖起食指在嘴上吹了一下,“小声点,被人听见了就不好了。”
林雨吃了一惊,看到牛达露在T恤外的胳臂上有红印子,心疼地说:“达子,我们一家欠你的太多了。”
“傻丫头,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牛达笑了笑,攥住了林雨的手道,“欠条已经被我烧掉了,他们不敢再上门的。”
病房里,林老头的病情似乎加重了,也不知是病情恶化的缘故还是因为赌债的事而感到欠疚,明显没有昨天气色好,哪里还有一点点昨日“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威风?斜着眼睛看了牛达一眼,虚弱地说:“达子,你来了。”
老丈人的态度不错,牛达坐到了对面,说:“爸,你就别说话了,好好歇着。”
林老头昨晚一夜没睡好,他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当初执拗地要女儿离婚,也是面子使然,现在因为自己一时糊涂去赌了钱,拖累了家人,这才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荒唐至极。所以见牛达来了,一脸惭愧地说:“达子,是我不好,让你们都跟着受苦了。”
牛达赶紧说:“爸,都过去了,没事了。你就好好看病,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林老头叹息了一声,说:“我这个病是老天爷在惩罚我啊,我也没几天活头了,本来还在想着,小雨和牛牛以后怎么办,现在我才知道,你是个好男人,下午你就去跟小雨把结婚证给领了。”
牛达挠了挠头,说:“爸,你别生气,我们就没去离婚证,上次给你看的离婚证是假的。”
“你们……”老头子翻了翻眼,忽然笑了起来,“那就好,那就好。”
清晨的阳光射进屋子里已经有了些热度,可是由于心结的解开,每个人的心情都很好,林老头笑得很开心,笑着笑着,这个笑容便固定在脸上了。
“爸!”病房里的哭声传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