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高兰的语气很复杂,似乎很失望,又似乎很欣慰。
放下了电话,高兰呆了一阵子,她要陆渐红照顾的这个人并不是她的朋友,而打这个电话也非她的本意。
这时,她听到门外有人说:“高副省长,您好。”
高兰晃了晃脑袋,刚站起来,便看见高福海推门而入,高兰道:“爸,您来了。”
高福海道:“小兰,怎么样?”
高兰微微摇了摇头,随着她的摇头,高福海的神色沉了下来:“看来这个陆渐红还真是够公正的啊。”
“爸,您误会他了。”高兰不由道,“他也有他的难处。”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他?”高福海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一些,“当初如果不是你一直缠着要我出面,他能干得了准安市政府副秘书长?这小子还真是个白眼狼,过河拆桥的手段玩得不错嘛。”
“爸,我不许你这么说他。”高兰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过份了,放低了声音说,“爸,他真的有难处。您也不是不知道这次湖海县的情况,加上赵秘书长和钱部长都亲自去了湖城,要求把公推公选落到实处,他只是一个市委组织部长,上面还有市委书记等等几重山,如果个个都跟他打招呼,他真的没法做。”
高兰接着道:“爸,我知道您这个人重感情,朋友请您帮忙,向您开口了,您抹不开面子,可是这也不能让别人做不符规矩的事吧?”
其实这些情况高福海很清楚,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况且请他帮忙的人还是以前曾经在参军时救过他一命的老战友呢。
沉默半晌,高福海才说:“算了,我想别的办法吧。”
高兰望着高福海离去的背影,心头很压抑。这时,齐国栋站在门边轻轻在门上叩了一下,说:“高处长,发什么呆呢?”
高兰淡淡道:“有事吗?”
“没什么,弄了两章郎晶古筝演奏会的门票,晚上一起去?”
“你找别人去吧,没兴趣。”听到郎晶这个名字,高兰没来由地一阵烦躁,压着心头的不快向齐国栋发出了逐客令。
齐国栋莫名其妙,高兰不是最喜欢古筝的吗?
而此时的陆渐红却正在回准安的路途之上。
就在和高兰结束通话的没多久,他忽然接到了安然的电话,说前几天梁月兰胃痛,去医院检查了之后,医生悄悄告诉她,梁月兰的胃壁好像有肿瘤,至于是良性还是恶性,需要做切片检验。
接到这个电话,陆渐红顿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一边嘱咐安然别让梁月兰知道这个消息,一边匆匆走出了办公室,让牛达立即备车回准安。
路上,陆渐红的心一直悬着,暗暗祷告,希望这是医院的误诊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