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淘。
一个活得乱七八糟死的莫名其妙的女人。
一个差一点干掉了夏北风的女鬼。
“你为什么会梦到她?”夏北风若有所思的盯着沈洛天:“她跟你没什么关系吧,为什么要给你托梦。”
“不知道。”沈洛天耸耸肩膀,不负责任的推责了一下:“可能是因为看我长得帅吧。”
“你够了!”白素愤怒的喊道:“给我正经点!陶淘都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而且她喉咙上插了一块玻璃,根本说不了话。”沈洛天摸了摸白素的头,安抚着它的1情绪,示意它稍安勿躁:“她就给我看了一眼明媚在哪而已。”
“在哪?”白素焦急的追问道。
“现在还不知道。”
白素望着沈洛天诚恳的眼神,身体晃动了几下,差点从他的肩膀上掉下去。
“请问……“它艰难的再次开口问道:”您还知道些什么?”
“那个地方就在海边,他们身边有一大片海带,周围全是岩石,岩石下面的水挺深的。”沈洛天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努力地回忆着脑子里那一闪而过的场景:“有个男的,就是之前一直跟在宋明辉身边替他清理现场的那个人。他把明媚扔在水里,问她东西在哪……”
“什么东西?”
“不知道。”沈洛天不耐烦的回答道:“你别打岔,我本来就记得不太清楚,你这么一烦我我更想不起来了。”
“好好,您继续想,我闭嘴了。”白素缩了缩脖子,转身从他的肩膀上跳了下去,临了还甩着尾巴在沈洛天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一下。
“我现在先不打你。”沈洛天低着头望着自己脚边的狐狸:“你等我回家做个稻草人扎着玩。”
“那东西对我不管用。”白素烦躁的仰头看着他:“你到底能不能想起来了。”
“能啊!”沈洛天笑嘻嘻的转头看向远方抬起了一只手:“我觉得吧,大概就是那个方向。”
“你确定?”
“唔……”叶天朗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皱着眉,迟疑着说道:“大概吧。”
“你……”白素正想发火,就听到站在一边看了半天戏的叶天朗拍了两下手,打断了它的话。
“总之咱们也没别的线索,先去看看也没什么吧。”
白素点了点头,带头率先向那个方向走去。
叶天朗跟在白素身边,慢悠悠的晃着,一点点的跟前面的狐狸拉开了点距离,凑到了走在最后的沈洛天身边。
“怎么一会想不起来,一会儿又想起来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洛天,伸手指了指前方甩着尾巴在沙滩上飞快的奔跑着的白色狐狸,小声的说道:“你这么欺负动物是不对的你知道吗,而且还是长毛的小动物。”
“我一开始忘记了点事,刚刚一转头看见的时候才想起来,你别说出去。”沈洛天双手合十,对他点了点头:“拜托了,那玩意知道了非要咬死我不可。”
“所以,你一开始到底忘了什么?”夏北风双手插在裤兜里,隔在他们两人和白素之间,从嗓子里挤出了点极其细微的声音:“有什么事情连我弟弟着天才的脑子都能忘记,快说出来让我们嘲笑你一下。”
沈洛天:“……”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夏北风,抬腿在夏北风那条受伤的腿上踹了一脚。
夏北风单腿跳着躲过了来自自己亲生弟弟的攻击,愤怒的瞪了他一眼。
“你还翻天了是吧!”
沈洛天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抬手指了指前方,对叶天朗说道:“看没看到那有个旗子,红色的那个。我在车上睡着的时候梦见陶淘,她还专门给我指了一下那个玩意,不过我刚刚忘记了……看见的时候才想起来,原来还真有个标志物来着。”
叶天朗抬头看了一眼他指着的旗子,又转头看着沈洛天,似乎是有点惊讶。
“不是吧你,连这个都能忘记,你是瞎吗?”
沈洛天羞愧的转过头,望着远方的海面,开始装深沉。
夏北风也回过头,加入了鄙视他的队伍中,用眼神无声的传达着自己的。
海风呼啦啦的吹过沙滩,卷起了沈洛天绑在脑后的长发。三人一狐的脚步踩在沙滩上发出了细碎的摩擦声,似乎是在无声的诉说着什么。
叶天朗保持着一个诡异的微笑,看着沈洛天。
夏北风走了三步,回头看了他五次,每一次眼神中传达出的都是鄙视的情绪。
沈洛天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海面,轻声的吹着口哨。
“脸皮真够厚的啊!”夏北风冲着叶天朗摇着头,一脸的唏嘘。
“是啊是啊,这境界,简直跟你没什么差别了。”
“你知道你到底是在黑谁吗?”
“不知道。”
”你们能不能快点!“跑在前面的白素回过头来,对着身后已经落下好远的三个人类高声喊道:“再磨蹭一会尸体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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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片黝黑崎岖的岩石,几块高高的岩石中间隐藏着一小块凹陷。每次涨潮时这片岩石都会被海水所淹没,而潮水褪去之后,那一小块不浅的凹陷里便会留下一汪海水,夹杂着细碎的沙土,给来不及跟着潮水一起回归大海的小生物们一点栖身之地,让它们能够勉强活到下一次涨潮,而不至于被暴烈的阳光晒成海鲜干。
而现在,这汪小小的水塘却变成了一个拷问囚犯的地方。
明媚半个身体浸泡在冰冷的海水中,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处都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感。
海水中的盐分不断地刺激着她的伤口,可能是因为伤口太多,又或者是因为冰凉的海水让她的神经有些迟钝,她现在已经没有刚刚被扔下水时那么痛苦了。
甚至连疼痛的感觉传到大脑时都有些模糊了。
她半倚在一块粗糙的岩石上,仰头“望”着天空的太阳,感受着温暖的阳光,嘴角露出了一丝平和的微笑。
“你笑什么!”
名字叫谢寒的中年男人蹲在水塘旁边一块干燥的岩石上,愤怒的冲着她喊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那你就杀呗。”明媚无所畏惧的迎着那男人的目光,眨了眨眼睛:“反正你留着我也没什么用了。”
谢寒冷笑了一声,伸手在明媚身边舀了一捧海水,缓缓的倾倒在她脖子上的一道细小的伤口上。
浑浊的海水顺着明媚纤细的颈部淌下,流进了她破碎的衣领。
明媚条件反射的抖了一下,但很快便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只有紧咬的牙关和脖子上凸起的青色血管还能略微的反映出她的疼痛。
“舒服吗?”谢寒凑在她耳边轻声的问道:“太阳这么大,我再帮你多凉快一下,你看怎么样?”
“我看不到。”明媚将头转向谢寒的方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忘了吗?”
此时的明媚半张脸上都遍布着淤青,一只眼睛高高的肿起,上下眼皮挤在一起,只留下一道极细的缝隙,隐隐透出明媚瞳孔的颜色。
她的眼睛颜色极浅,眼神却十分明亮,在阳光的映照下就像一颗半透明的玻璃珠一般,闪烁着某种锐利的光芒。
看起来就像一只狡黠又危险猫科动物一般。
谢寒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不由自主的挪开了自己的视线。
尽管明知道这个女人已经是落入笼中的猎物,扑腾不起来了。可他曾经亲眼见过的那些,明媚施展出来过的神乎其神的手段,依旧让他对这个女人充满了防备……和恐惧。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了?”明媚细声细气的问道。
她这会儿说话的声音听起来跟她平时那清亮妩媚的声线相差甚远。听起来就像一个温柔宁静的好妻子,对丈夫百依百顺,低眉顺眼,在听到了丈夫不耐烦的语气之后小心翼翼的询问着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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