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大镜子上因半僵动作幅度过大而溅满了水珠,透过水珠,半僵看到了他自己的脸。他在笑,笑的很得意,他看着半僵的神情,就像一个有糖吃的小孩看着另一个没糖吃的小孩一样。
半僵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是绝对笑不出来,更不会笑成那个样子。
“你是谁?”
“我?我当然是凡半僵,也就是你啊。”他脸上的表情如同听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
“不可能,我才是凡半僵,你到底是谁!?”说着,半僵的另一只手已经摸到了脖子上的棺材钉。
“大家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他本来还想蒙混过关,但当看到半僵已经摘下棺材钉,握在手里之后,他再也笑不出来了“好,好,我承认我不是你,但我也帮了你,别这么绝情嘛”
“不可能,你什么时候帮过我?”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别忘了想杀那个金大夫的可是你,我可是帮你动手”
“什么?你!”
“别说你没有想过,在看到那个女孩鬼魂,你转身转身离开的时候,你心里不就是想把那个金大夫杀了吗?我只不过是用一种更有效,更简单的方法帮了你啊。”
“你胡说!”半僵手里的棺材钉狠狠地刺了出去,用的力气太大了,准头就不怎么稳了,不但戳碎镜子,在后面墙上戳出一个洞,就连水龙头也不小心被他撞歪了。
玻璃镜子碎了,由棺材钉戳进的地方延伸出一条条的扭曲的裂痕,半僵那张充满愤怒的脸也因此被镜子分割的四分五裂,这才是真正的半僵,一个被内心各种情感分割得四分五裂的半僵。
那个一脸笑容的半僵没有了,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也跟着消失了,留下的只有水龙头不停喷溅出来的自来水,还有一脸迷茫与黯然的半僵。
在刚才,一向感觉灵敏的他并没有发现一丝阴气,因此他弄不清楚,刚才镜子里的那个自己,那个声音,是否只是自己脑子里的幻觉。但不知为什么,在他心里却又希望那真的不是幻觉。
当半僵走出厕所时,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个地方是干的,本来他还担心怎么跟等他消息的师叔交待,可当他刚打开病房的房门门,就听到了师叔鼾声。半僵没有打扰师叔,他知道他那老油条师叔一定能照顾好自己,所以他只是在护士诧异的眼光下留了个口讯,便拖着那身湿答答的衣服,悄悄地的离开了医院。
经过医院一楼大厅时,他并没有忘记多看几眼,那里很乱,乱的像是一口粥,不管是医生护士,还是来看病的病人都在为从七掉下来的那栋电梯而议论,甚至还有一个护工在准备给里面的人收尸。而就在这堆人群里面,他还是看到了几张苍白的笑脸,他们再对半僵笑了一会之后,就淡淡的消失了。半僵知道这是他们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然而这却让半僵的心里更乱了。
不认识路的他本来是想打车回学校的,奈何不想糟蹋自己爱车的司机师傅一看到浑身湿透的半僵,立刻猛踩油门开走。拒载就拒载吧,反正这会儿他兜里的钱就和他的衣服一样,没有一张是干的。就这样,半僵一边问路,一边迈开步子,朝着学校走去。
由于不认识路,所以当半僵回到宿舍门口时,已经是两小时之后的事情了。两个小时,半僵还是没把心里事情给想明白,反倒是越想越糊涂,越想越难受,到最后半僵也干脆放弃,此时的他只想回来找万卷去喝酒,一醉解千愁。
门开了,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半僵有点奇怪,记得今天下午好像没什么事情,人生地不熟的万卷又会跑到哪里去呢。喝不成酒,半僵有点失望,不过他连一部手机都没有,不知道怎么联系万卷,也不知道上哪去找他。找不到万卷,自己一个人喝酒又有什么意思呢,于是半僵最后就准备脱了衣服,拿被子裹头睡觉。
“你,你回来了。”一个怯懦的声音从正脱着衣服的半僵身后响起。
“恩,你在外面干嘛,天还没黑呢?”光听声音,半僵就知道这是自己床底下住的水鬼,但他奇怪,一向胆小的水鬼怎么大白天的就跑出来了。
“他们打架,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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