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忽悠前行,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不过这湖不知道究竟是有多大,周边的景物竟是些悬崖绝壁,鲲的那几个眼球幻化的明珠悬在半空,一路跟在我们身边为我们照明,周围的景致看的一清二楚。不过这样的景致看的久了,变化不大,最开始的时候还觉得新鲜,大自然的美,鬼斧神工,但是看久了也难免觉得无趣。加上一路上也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什么标的物,感觉就像是原地呆了很久也没有动一样。
“我说,那个什么鲲啊,这个湖究竟有多大啊?岸边怎么还没到?”阿罗最先耐不住性子,急匆匆的问。
“岸?何处是岸?何处又是涯?岸自然就是在它该在的地方。”鲲说话的方式倒真是一成不变。
“为什么我觉得咱们走了这么久,就好像是停在原地没有动一样,这里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岸边啊?还是你迷路了?”阿罗说,她一只小小花妖,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说话也还是蛮理直气壮的。
“迷路?笑话,路在心里,心不迷,怎么会迷路。岸边在何处,如何寻,这些根本也不是应当我们理会的事情,俗事,都是俗事,不需为了这些俗事迷了自己的心智,寻岸,有缘就能寻得。”鲲说。
“有缘?怪鱼,你不是在拿我们逗闷子吧,有缘才能找到的岸边,这不就是说我们如果没有缘的话,就被困死在这里了么?”阿罗急的直跺脚,我心里也是忽上忽下的,无奈阿罗是陆生的植物,没有水性,我也不敢独自贸然下水,既怕水里有异样,也不放心留她自己在船上,索性便待在这船上,等着那所谓的靠岸的缘分。
“鲲,这湖看着这么宽阔,难道是自然形成的么?”反正也是闲来无事,我对这个湖泊的来历也产生了兴趣,我想这如果真的被外界探知了,那这样面积的地下湖,恐怕又要破了世界纪录了。
“这湖,自然也非俗物,心胸狭隘者,看到的不过是一条溪流,心胸宽广者,看到的便是一片汪洋。”鲲说。
“看来并非是俗物,也非自然而成的,那可有什么来历么?”我心想,这鲲鱼有这样的修为,必不会找一处随意的地方将就,只是不知道,这里究竟有什么来头。
“说道这湖,我倒是还没有忘了,好歹栖身在此许久,多少有些情分,这些个由来也不舍得忘记,情根情根终究还是有情生根,才碍了我修为的路。”鲲说了一番古怪的言论,然后接着说,“想我之前居于北冥,人界早已视我为一祸患,只待除去,彼时我的修行刚到一处机要之处,脆弱不堪。危难之际,有一逍遥闲散的仙人,路过北冥。他见我窘迫,便问我原有,我据实相告,那仙人笑了笑说,像尔等这般,怎可称怪物,盖猛兽罢了。我以为他也是来要我的姓名的,谁知道,他说我能够自己悟道,说明慧根极佳,不忍心我人类屠杀,于是他问我,如果他能造出一个绝迹的仙境,我是否愿意一直居于此中,潜心悟道。我当即答应,并且许诺,只要能够寻得一地潜心悟道,终生必不复出。于是他拿出来一个盒子。”鲲说到这里我心里一惊,又是盒子?
“是不是一个沉香木的盒子?”我问。
“沉香木?沉香木固然好,但是未免俗气了一些,那盒子浑身通透,握在手里熠熠生辉,出手冰凉,倒像是玉的,不过又不像是玉那样的吃重,竟没有什么重量。”鲲说。
“对不起,是我冒失了,你继续。”我说。
“他说他是一位游历四方的散仙,不经意经过此处,也是缘分,他正要寻一处佳境,等待诸神大限之期。他说那个盒子是他师傅赐予,因不想如此宝物绝迹人世,所以便当作是礼物,曾与我,共我修炼。他带着我飞出北冥,在此处歇脚,他说此地我们歇脚,便是有缘之地,于是一翻手,把手里的盒子摔在了地上。盒子化作齑粉,散落之处,绵延出现一处湖泊,看不着边际,不知有多少千里。”鲲说。
“那么稀罕的盒子,就这样碎了?”阿罗惋惜的说。
“碎了,我跃身入内,早已习惯北冥的极寒之地,经没有想到这里的水是滚烫的。仙人说,等你习惯了这里,就是你超脱之时。他又推来了好些泥土,盖在湖泊上面并给我了一支骨笛,嘱咐道,非有缘人不得进见。之后就不见了。”
“鲲,你知道这个仙人叫什么么?”我问。
“他叫陆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