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峻这人,从小就被陈华美压迫得太厉害。可以这么说,他是一个没有青春叛逆期的家伙。要不是高中时代总跟陆泽西他们一处混,他怕是连青春都没有,更别提叛逆了。这一次,他横下心来开花店,倒不是为了和陈华美对抗,而是他真的发现自己一事无成,不想再混日子了。家里的木材加工厂,他几乎没怎么管过,几次有心要管,陈华美却总跳出来指手画脚。陈华美像极了垂帘听政的西太后,不,不对,陈华美连那块帘子都不需要。
很久很久之后,毛峻读到武志红的《巨婴国》,才知道,像陈华美这样的母亲,有个特别的称谓,唤作“大母神”。不过,这是毛峻接受心理治疗之后的事了,这里暂且不表。
此时的毛峻,没来由地厌恶现在的生活,只想做点什么,哪怕是开那么一家不起眼的小小的花店。可母亲的态度,让他觉得十分恼怒,“搬出去住”这几个字几乎是脱口而出,是他潜意识里想要表达却一直没好好表达的。
前段时间,毛峻差点沉迷赌博,要不是陆泽西他们几个帮忙,他现在还不定会怎么样……一想到这,他就浑身发毛。他实在太清闲了,这份清闲虽然有很多人都羡慕,可是谁都无法理解“无所事事”是怎样一种空虚和无聊。总之,今天花店也开张了,跟母亲也宣战了,他是时候用他的“陈年”叛逆因子,奋力一搏了。
陈华美之前也跟儿子吵过、闹过,有一回毛峻还砸破了自己的脑袋……可是这回,毛峻看着比上次还坚定。她的心里直犯嘀咕,却被儿子的一番言辞噎得说不出话来。
毛峻回房,问胡古月要了那张存折,那张陈华美“赏赐”给胡古月,说她怀孕有功的存折。胡古月见丈夫双目通红,也是犯怵。反正她早知道这存折不会属于自己,一开始就没打算要,便拿给了他。他取了存折,放到陈华美面前。
“这是你给月月的钱,本来是有五十万的,我拿了十万盘花店。这样吧……”毛峻坐下,找出纸笔,“我给你写张欠条,十万,一年后连本带利还给你,放心,利息不会比银行低。”
“毛峻……你听我说……我……”
“什么都别说了,妈,你那些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我不想再听。我和月月今天就搬走。除了我们的随身衣物,其它的一切都不会带,包括你给我买的车。”
“你真的要走,我不拦着,但月月不能走,她肚子里有我毛家的骨肉!”
“什么毛家的骨肉,这是我和月月的孩子,我们俩的孩子!”
“那我不管,她必须留下。真的要搬走,也得等她生完孩子。你们俩这出去,要住哪儿?你们俩靠什么生活,靠月月的工资还是靠你的花店?”
“这你不用管!”
“我没法不管!我就算不为儿子想,也得为儿媳妇和孙子想……”
“你为儿媳妇想……妈,行了吧,你是真的关心月月吗?你关心的不过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还记得吗,我们年初上海检查回来,我一开始没跟你说实话,说我们一直没孩子,问题出在我身上,你说什么没关系,孩子可以抱养,什么什么的。后来呢,后来你发现是月月的问题,你又是怎么对她的?你差点没逼我和月月离婚!”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妈知道错了……”
“你没错,你哪会有错!”
胡古月本想拦着,可她哪里拦得住,毛峻拉着她的手就走。
陈华美呆坐在那里,胡古月小声说着:“妈,那我们……我们先出去住几天吧。”
陈华美瞥了胡古月一眼,没有搭腔。
小两口离家,临时找了家酒店。胡古月劝了几句,未果。只想着等过一两天,毛峻把气消了,再搬回去就是。哪能想到,次日毛峻就用身上所有的钱在陆泽西家对面租了套公寓,回家把零零总总的随身衣物一收,直接搬了进去。胡古月觉得毛峻这次有点过分了,但见他意志坚决,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搬出来,下定决心做自己的事业,实属不易,便也只能顺着他。
这下好了,毛峻和陆泽西成了邻居,而老巴和方致远又寄居在陆泽西家,除了明杭,这几个哥们又凑到了一块。当天晚上,他们叫来明杭,五个男人聚到了一起,吃吃喝喝,好不热闹。
话说老巴,大概是受了毛峻的启发,也想弄点惊喜给海莉。巧的是,海莉的生日和周宁静一样,也在这个月,他就想着,在明杭的咖啡馆搞个生日趴,狠狠感动海莉一把。老巴的想法得到了明杭的支持,他答应帮着张罗。
到了海莉生日那天,她一进咖啡馆,惊喜没有,反而惊吓了一把。见咖啡馆内,不知道谁请了个拉小提琴的,正咿咿呀呀拉着一首她很熟悉却又叫不上名来的曲子。小楠和明杭拉着横幅,上面写着“生日快乐”。陆泽西、方致远、毛峻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满脸堆着笑。海莉正不知所措,老巴拿着手捧花出现了,单膝下跪。
“海莉,生日快乐!海莉,我们复婚吧!”老巴笑着。
“你这是在干嘛?”
“给你惊喜啊。怎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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