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之谦一步步逼近,没有因为曾黎的紧张而驻足。
“啪”的一声,曾黎手中的画笔抖落在地板上,是她的恐惧。
左手执着的红酒,也因为抖动得厉害从高脚杯中溢出。
“墨之谦,我现在身子不方便,你不可以……”
近一年的相处,曾黎太了解这男人。
平日里,不会多看她一眼,可是哪一次,她忤逆他的,或者让妹妹曾慧芸伤心了,他都不会放过,都会一笔笔讨回来,连本带利!
只是曾黎大脑飞快的运转,也想不出她又怎么忤逆他了。
在曾黎恐慌的眸光中,墨之谦缓步来到面前,提了裤管微蹲了身,抬手,骨节分明的指钳住曾黎的下颌,迫使她仰着脸与自己对视。
虽然还未开口,曾黎已经清晰的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森冷气息。
墨之谦削薄的唇勾起一抹弧度,明明在笑,却让曾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曾黎,别试图想方设法的摆脱我,没有我的允许,以后,不许独自回曾家!”
墨之谦压低的声音如低沉的大提琴,奏出的却是令人恐慌的乐章。
曾黎终于明白,原来,这男人是因为这事和她秋后算账。
虽然下巴被墨之谦钳制,曾黎却没有一点狼狈,苍白的唇勾起一抹嘲,如她此时的面色。
“墨之谦,你放心,我不会拿整个曾家做赌注。”
“不会就好。”墨之谦削薄的唇上弧度依旧,淡淡的回应是他的轻蔑。
“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吗?”曾黎冷着脸问。
墨之谦扬了扬眉,真心佩服面前这女人。
明明已经恐惧到极点,却还是努力维系着从容的姿态。
都说女人善变,墨之谦觉得,他见过最善变的就是面前这女人。
明明刚刚还是恐惧的要命,现在,马上换上一副冰冷的面孔,就好像,自己是避之不及之物。
唇角一勾,发出一声轻嗤。
墨之谦一扬手,曾黎向后一个趔趄,才没有狼狈的躺在地板上。
不过,双手撑在后面,高脚杯也同时撞在地板上,发出闷重的声音,粉身碎骨。
里面红色的液体流淌在地板上,曾黎只觉掌心的某一处疼痛的厉害。
几不可查的蹙了下绣眉,在墨之谦森冷轻谩的眸光中,马上恢复清冷。
两个人,无声的对视着,一个高高在上,一个撑着双手瓣仰在地板上,谁都没有避让,做着无声的较量。
墨之谦心里清楚,如果他一直站在这里,这女人能和他对峙一晚上。
瞥了眼女人不自觉蜷起又放开的的左手,墨之谦俊脸上没什么过多的神情,削薄的唇轻启,冷声警告。
“曾黎,我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不然,我不会让你们曾家好过。”
说完,转身,迈开长腿离开。
卧室的门嘭的被甩上的瞬间,曾黎所有的坚持都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身子一软,向后仰躺在地板上,紧接着“啊……”的一声惊呼,又弹了起来。,
打碎的红酒杯碎片刺入掌心,嫣红的液体,从掌心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