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才九点多钟。
曾黎拎着挎包直接上了楼梯,回去自己的房间。
简单的洗漱了一番,换上家居的服装,为自己倒了杯红酒,坐在铺垫上,掀开蒙在画板上的蓝布,把红酒杯放在身旁的地板上,拿起画笔,在调色板上调了油彩,对着画板勾勾勒勒。
天性使然,曾黎从小就喜欢画画,无师自通,上幼儿园时就已经可以用铅笔勾勒出完整的静物素描,而雷逸翔也喜欢美术,所以,两人就一起去国外求学。
刚执笔,画板上还是个雏形,看不出画的是什么,只看得出颜色调的灰暗,如曾黎此时的人生。
曾慧芸被墨之谦抱着回了房间,这一次,没有要求墨之谦和她同牀,只是笑了笑说,“之谦,你也早点休息,不要工作的太晚。”
墨之谦淡淡的嗯了一声,在曾慧芸额上轻轻吻了一下,道了声“晚安”,然后出去。
覆上额头被墨之谦吻过的位置,曾慧芸水剪的眸子微微的眯起,自从……那一晚,他们好像一直都没接吻过。
提起那一晚,对曾黎来说一直是个噩梦的开始。
一直替妹妹曾慧芸守着婚房,只是想弥补自己的错误,毕竟结婚这么重要的日子,害得妹妹住进了医院。
几天后,曾慧芸醒了,医生说,她的后半个人生,都要轮椅上度过……
那一天,一身戾气的男人抓着曾黎的胳膊不顾她的反抗强行把她拖到别墅的最顶层,往最里间的卧室里一丢,转身把她抵在墙壁上。
大掌紧紧的卡在曾黎的脖颈,黑曜的眸喷射着嗜血的光芒。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既然害了我的女人,这辈子,你也休想再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
“凭什么!”对上墨之谦森冷的气息,曾黎没有一点惧意,可是,墨之谦接下来了话,却让她真的怕了。
墨之谦削薄的唇勾起一抹狂妄的弧度,冷冷一笑,说。
“凭什么?凭我是墨之谦,凭我有能力让让你们整个曾家陪葬!”
说完,在曾黎错愕的眸光中,墨之谦又加了一句,“不信,你可以试一下。”
虽然常年居住国外,和墨之谦仅见过两次面,可是这个男人在生意场上的杀伐果断她可是早有耳闻。
二十岁父母双双在车祸中丧命,大学还没毕业就担起重任,如果不是手段狠厉过人,一个刚成年的少年,又怎么会守得住家族的企业。
所以,曾黎怕了,因为,她不敢拿家族的命运去赌。
还记得妹妹出院的那一天,整个别墅里里外外的装点的跟要过年一样。
晚上,夫妻二人坐在餐厅里,关掉所有的灯光,燃了蜡烛,进行浪漫的烛光晚餐,后来,妹妹曾慧芸被微醺的男人抱着回了二楼的新房。
当时,曾黎坐在自己房间的露台上,蜷在软垫上,对着夜空发呆。
远处,有什么流光闪烁,向着别墅的方向过来,而且越来越近,近的她清晰的听见了医院救护车的声音,曾黎站起了身,扶着露台栏杆向下望去。
她看见,妹妹曾慧芸被衣衫不整的男人抱在怀里,飞快的冲进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