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是不是我女婿。”
蒲老头呲牙:“你当我不敢赌?我看他是你女婿,就是你的女婿,一副字画,我还是给的起的。”
我摇摇头:“两朵奇葩。”
王堂高说道:“你输定了。”
“真不是?”蒲老头不敢相信。
“不是。”
他叹了口气,道:“哈哈,要古画,把上次输给我的宋朝瓷器给我,我就给你古画。”
我看不下去了,打算出去透透气,但听到下一句话,我停了脚步:“行货没有,不过……我收到一件明器。”
行货的意思是收到一件古董,那古董多是早就存世的,比如家传宝玉,比如家传字画。有时候家有宝贝的人在家道中落后,把那些宝贝当做普通玩意儿,低价卖给古董商。
说行货没有什么惊奇,运气来了,总会收到几件行货。
蒲老头说的明器便不一样了,明器又叫名器,说做明器的原因,那件物品是从坟墓中挖出来的。
明器(名器),是冥器的谐音,意思是古墓中的随葬品,说是明器,至少百分百是一件古董。
“哦?”王堂高微眯双眼。
“是一副明朝的雕刻,汉白玉为底子,雕刻双龙戏珠。”蒲老头道。
“快拿出来看看。”王堂高有些激动了。
蒲老头瞟了瞟我,示意要不要让我知道。王堂高皱了皱眉,道:“没事,他是我女婿。”
我刚喝了一口水,被他一句话呛得剧烈咳嗽,蒲老头道:“别把水吐在房间里面,要是我的宝贝受了潮,你几辈子都赔不起。”
在王堂高殷切的眼神中,蒲老头把古董店大门关上,把门闩扣好,打开电灯,保证不会有人偷窥后,方才跑到内间,搬出一个直径四五十厘米的木头盒子。
蒲老头把盒子打开,里边静静地躺着一块石雕,石头细腻,材质是汉白玉,号称石头中的美玉,价值不匪。
石雕是圆柱状的整体模样,内部雕空,外部掉了双龙戏珠。王堂戴上丝绸手套,如同抚摸年轻少女的肌肤,啧啧称赞。
“宝贝啊,这东西,少说值三万块吧?你哪儿弄来的?”王堂高艳羡地盯着蒲老头,醋味十足地说道。
“半个月前,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土农民送来的,我问他哪儿得来的,他就说一个墓穴中,我追问得紧了,他就要收拾东西离开。最后一番讨价还价,三千块买了下来。”蒲老头一脸得意地说道:“三千块买了三万块的东西,那土农民还对我千恩万谢,走的时候送了一块简陋的玉佩给我,说也是墓穴中找到的。”
王堂高让蒲老头把玉佩拿出来看看。
蒲老头笑呵呵地说道:“别说看,送给你都行,那块玉是最廉价的红玉,不值钱,玉佩上面就一个像蝌蚪一样的符号,不知道什么用。”
“拿出来看看。”王堂高催促道。
蒲老头从衣服包中掏出那块玉,如他说的,这块玉做工简陋,除了玉佩表面雕刻一个如同蝌蚪的符号,并没有什么特别。
我看了看,觉得似曾相识,不过我觉得似曾相识的东西多得去了。
“开始看到我以为是一块血玉,想着土农民是个傻逼,把值钱的东西免费送给了我,他走后,我拿在灯光下看了看成色,才发现是一块普通的红玉,满大街都是,不值钱。”
王堂高说道:“你说了送给我都行,那送给我吧,我看它虽然本身没价值,毕竟是古董 拿出去卖个两三百块没有问题。”
蒲老头把红玉玉佩掷给王堂高:“拿去吧,反正你贪图我的小便宜又不是一件两件了。”
王堂高接过玉佩,说道:“谢了。”
他把红玉放在手心摩挲,虎视眈眈地看着汉白玉雕刻,道:“三千块卖给我。”
蒲老头呸了一声:“我怎么交的到你这种朋友,两万块朋友价,不要拉倒。”
王堂高皮笑肉不笑,道:“等我去凑钱,两万块,不许卖给别人了。”
我看了眼古董店的布置,头顶两个电灯泡,散发很淡的黄光,加上店内古色古香,竟别有一番风味。
我随意一瞟,再一次看到了王堂高要来的红玉玉佩。脑袋咯噔一下,难怪上面的蝌蚪符号眼熟。
那是一种文字。
与小胖在鬼塔得到的小册子里面的文字一样,这蝌蚪符号,我在小册子中看到过一模一样的。
我的心脏止不住地跳动。
“老叔叔,能不能把你手中的玉佩卖给我。”我小声地开口。
他转头看我:“什么时候这么礼貌了?还老叔叔,不叫糟老头了?”
我低眉顺眼:“老叔叔,我特别喜欢那块红玉,你出个价,我都能买了。”
王堂高眉毛一挑:“不卖。”
我无奈,转头问蒲老头:“那个老农民说住哪里的么?”
蒲老头挑了挑眉,不理我。
两个怪老头。
我附耳对蒲老头说了一句话:“我也有一个古董,若是你告诉我,以后我打算卖出去时,一定来找你。”
他喜笑颜开:“啊!?刚才没听到,你说那个土农民啊,我也没问他住哪儿,做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尤其是卖明器的人,几乎都反感别人问他地址。”
我低头不语。
蒲老头哈哈笑道:“不过那土农民如果真挖开了大墓,一定得到过不少宝贝,等下一次他钱用完时,会想着倒卖手中的东西,他自然会继续来的。”他附耳对我低声说:“你有什么古物,转给我,保证他下一次来的时候,我第一个通知你。”
我撇嘴:“他来的时候,你通知我过来,我一定给你一个不会让你失望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