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然不敢将主意打到杨淑妃的头上,至于王贤妃,多年潜心礼佛,并不插手后宫争斗,皇上对其也很是敬重,所有只有刚刚丧子的张德妃最好下手。
宋云程连唤了崔婉言两声,却不见她反应,才顺着她的目光又一次看向那边凉亭的沈越,心里默默的叹了声。
崔婉言眉眼间皆是笑意,藏着期盼的仰慕,她痴痴的道:“十王爷在战场上骁勇无比,没想到一身简单蟒袍却也是风度翩翩,君子润如玉。”
宋云程压低着声音提醒了一句:“十王爷还未娶妻呢,崔才人在皇上面前行走可要跟皇上提个醒,到底十王爷一个未婚男子在后宫里行走颇是不妥。”
崔婉言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掩饰好自己的神色,道:“臣妾会注意的。”
说完,便匆匆的告退走了。
再看其他各处,也有不少嫔妃像崔婉言那般失神的望着沈越,这个沈洛,还真是不怕自己头顶上绿油油啊!
沈越今年二十二岁,在这个时代早就过了男子娶亲的年纪,并非是沈洛忘了给他许一门亲事,而是没有适合的人选,这十王妃的人选必须出身高贵,但是家中又不能太有权势,而且还得让沈越喜欢,否则沈越推脱,沈洛也不能逼着他去娶。
那边的沈越许是看到宋云程了,没多一会儿就上来问候了一句。
沈越清风玉朗,一身青白蟒袍穿在他身上极好,他眼神落在宋云程的身上,又快速的别开,除了问候的话,再没别的言语。宋云程只觉得沈越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灼热的很,她不自然的起身看向别处,两人无言。
良久之后,她才淡淡的道了一句:“十王爷的身份,实在不宜出现在此种场景。”
沈越心中明了,随意的看了眼这御花园里走动的嫔妃,谢道:“多谢贵妃娘娘提醒,本王该回碧霞居了。”
说罢,便告辞离了凉亭,快速的回了碧霞居。他不过是听说宋云程来了御花园里,就鬼使神差的来了,想着也许能见着她。
确实是他考虑有欠。
回到宣宁宫后,宋云程吩咐素心去厨房里盯着熬的燕窝粥,绛云才向宋云程禀道:“主子,玉翠往明德轩去了,萧才人也在明德轩里,恐怕,给张德妃下药的主意是萧才人出的。”
宋云程想了想,问道:“玉翠跟在张德妃身边也有多年,怎会突然帮着丁才人来害张德妃?”
绛云回道:“奴婢收买的明德轩宫女偷听到玉翠和丁才人的对话,玉翠知道张德妃向来性子懦弱,又没有了大皇子,后宫里多少嫔妃盯着那个位置,她只是想让张德妃从德妃的位置上退下来而保全张德妃的性命。”
宋云程道了声:“倒是个忠心的,只是怕是要害了张德妃的性命。张德妃那儿,待她神智恢复了些,你便让人告诉她实情,往后如何就看她自己的了。”
雍和宫那儿,绛云收买的宫女悄悄的将玉翠给张德妃下的药换成了宋云程给的治疗张德妃疯症的药。不过两日的功夫,张德妃的疯症便控制住了,那宫女又将绛云交代她的话全都告诉了张德妃。
宋云程的意思,是要张德妃继续装疯。张德妃虽然软弱,却不是个傻的,她原想着去找杨淑妃求救,可一想到最信任的玉翠都背叛了她,杨淑妃到底还不如玉翠亲近,她便依着宋云程的意思继续装疯,日日在雍和宫里大骂宋云程,还错将几个宫女当成宋云程给刺伤了。
宋云程才午睡醒来,绛云就递了一杯茶过来,小声道:“主子,张德妃想见您。”
雍和宫里,所有的宫人都让张德妃给遣了出去,宋云程坐在那儿沉着冷静,悠然的喝着茶,许久后才问:“张德妃要见本宫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张德妃虽披头散发的,却眼神坚定,并无半点疯状,她问道:“臣妾想过了,贵妃娘娘若要害我的皇儿的确不会精心设计,到底是谁害死了我的皇儿?”
宋云程看了张德妃一眼,道:“毒是康瑞下的没错,杀死康瑞的是萧才人,张德妃还不明白吗?”
虽然张德妃怀疑过林素瑶,可是,那时在她看来宋云程更有可能毒害大皇子,因而就信了林素瑶杀死康瑞的说辞。如今得知是林素瑶毒害了大皇子,恨意的道:“为何?本宫与萧才人素无恩怨,她为何要害死本宫的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