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的手,看着站在旁边的薛占山,说:“占山,由你负责,把老钱家的具体费用处理好,”
薛占山立即答应了:“沒问題,我回去就办,”
虽然一夜未眠,看到钱文忠的态度,看到事情处理得如此顺利,这是楚天舒沒有想到的,他忘记了困倦和疲惫,忘记了腹中的饥渴,和薛占山交换了一下目光。
这时,楚天舒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茅兴东打來的,说省电视台《聚焦东南》栏目组的记者带着省里其他媒体的记者闹到县委來了,吵着闹着非要见县委书记,问一问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阻止记者采访,南岭县是不是在党的领导下,还要不要新闻监督。
媒体要闹腾,这是在意料之中的,可是,要应对和安抚好,则是一件比较头疼的事情。
薛占山见状,便说:“楚书记,你先回去吧,我陪着三舅他们,”
楚天舒抓着手机,看看钱文忠,又对薛占山说:“占山,把你三舅照顾好,有什么问題,随时跟我说,”
钱文忠的脸上露出几丝不屑,但还是向楚天舒点了点头。
楚天舒走后,薛占山又拆了一包黄鹤楼的香烟,给钱文忠点上了。
两个人蹲在树下默默抽完了一支烟,又起身进了早餐店,却沒有看见杜雨菲。
钱文忠说上个厕所,去了后院。
黄村的治保主任马上说,我也去一下,憋了一早上了。
许彬凑过來,对薛占山说:“薛书记,杜局长从后门走了,她在后院的厕所里找到了躲在里面的常以宽,直接把他带走了,”
薛占山问:“杜局长还交代什么了沒有,”
许彬摇摇头,说:“沒有呢,她估计是怕老钱回來看见,就直接带常以宽走了,”
薛占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沒有再问。
沒一会儿,钱文忠回來了,脸上多了几分失落与忿然。
薛占山又递给他一支烟,钱文忠摆着手说:“占山,不能再抽了,我的嘴里都快点着火了,”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早餐店。
黄村的治保主任签了单,还抓了柜台上的一包黄鹤楼的烟。
许彬说:“老钱,你相信政府,相信法律,相关责任人一定会受到惩处的,但法院审理和宣判,还必须有一个过程,也有一定的程序,经济赔偿问題,回去后我们商量一个具体方案,我们的意见是,事情已经出了,我们还得正确面对,”
钱文忠低着头,过了一会儿说:“占山,许彬,楚书记和你们都很关心,这个我知道,但就算我能忍受得了失去孙子的悲痛,孩子他爸、他妈,还有大妮子和二妮子怎么受得了,如果真是病死的,家里人多少还有思想准备,可这完全是一场意外,你们说,放在你们身上你们能受得了么,”
薛占山说:“是啊,三舅,确实太残酷了,我们也是有家有口的,谁的心不是肉长的呢,”
许彬说,“老钱,这些我们都看到了,悲剧已经发生了,也是沒有办法的事情,相信我们一定会处理好的,楚书记,县委县政府还是希望你能识大体,顾大局,尽量平和地了解这件事,”
钱文忠沒有接过许彬的话題,说:“回去,书记镇长,你们前头走吧,我的摩托车跟不上小车,”
许彬看看薛占山。
薛占山说:“三舅,累了好几天了,摩托车就别骑了,回头我让黄村的人给你送回去,坐镇上的小车吧,”
钱文忠说:“那好吧,我今天就坐一回你这个外甥的小车,走,”
薛占山和许彬都沒有想到钱文忠这么爽快,许彬朝司机挥挥手,小车哧溜一下开到了三个人面前。
钱文忠走到黄村的治保主任面前,把摩托车钥匙交给他,又叮嘱了几句,便向薛占山走來。
薛占山亲自给钱文忠拉开车门,说:“三舅,上车,”
许彬坐在了副驾驶室,薛占山和钱文忠坐在轿车的后排,他看看钱文忠,钱文忠说:“占山,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你回去,就不会跑的,”
薛占山一边让司机开车,一边想:只要钱文忠上了车,就可以放心了,钱家向來是钱文忠当家主事,他的态度转变了,其他人就不会有二话可说。
轿车调头开出了黄村,钱文忠回过头看了看,从后窗玻璃看到黄村的治保主任转了身,剔着牙离开了早餐店,这才沉重地出了口气,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