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我现在觉得向晚晴这家伙还有点眼光,你这个小官吏的身上还有那么点傲骨,”蓝语茶看着楚天舒,眉开眼笑地说:“嗯嗯,仔细看看,似乎还可以划入帅哥的行列,只是有点不修边幅,”
楚天舒微微一笑,说:“你总算不说晚晴的坏话了,”
“人这东西,越亲密才越对小伙伴求全责备,”蓝语茶撇撇嘴,说:“谁有兴趣说一个对自己无所谓的人的坏话呀,说坏话不会被误解,对方能心领神会,这样的朋友才是最好的,我和晚晴便是这样,”
楚天舒坐下來,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说:“好吧,算我误会了你,蓝记者……”
蓝语茶拦住了他,说:“你能不能别喊我蓝记者,我听着怎么都觉得像是烂记者,还不如直接喊我鱼叉呢,这样,我跟着晚晴喊你老楚,你跟着晚晴喊我鱼叉,怎么样,”
“行,”楚天舒欣然同意:“小鱼叉,你想从我这里叉点什么,请讲吧,”
“好了,不逗了,我们言归正传,”蓝语茶给楚天舒斟上了茶,说:“我知道,你的时间宝贵,又忙了一整天,我就不饶弯子了,我是來做医疗体制改革这个选題的,正好又赶上了卫生院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想问一下,你是什么看法,”
“我就不明白,你们这些记者为什么个个都非要把这起事件和医疗体制改革联系在一起呢,”楚天舒说:“小鱼叉,我也不饶弯子,事件正在调查和处理的过程中,我现在这个身份,不方便对媒体发表任何的看法,但我可以答应你,一旦有了结果,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蓝语茶说:“楚天舒,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么晚了,我把你约过來,不是想听你给我再打一遍官腔的,”
“是的,我明白,你一定想要帮我,”楚天舒看着蓝语茶,说:“可是,在查出真相之前,我只能这么说,”
蓝语茶着急地说:“据我了解,死者家属开出了苛刻的条件,省卫生厅正在牵头组建调查组,省里來的记者们在闻风而动,也许沒等到你所说的真相查出來,人家已经公布了你不愿意看到的‘真相’,”
“小鱼叉,你知道的还不少呢,”楚天舒说:“但是,真相永远只会有一个,”
蓝语茶苦笑了一声,无奈地摇摇头,说:“老楚哇,晚晴说的沒错,你固执起來就像是一头犟驴,看來,晚晴还远沒有把你教育好,的确,真相是只有一个,但是,它可以有无穷多个解读,do you understand,”
蓝语茶是真急了,急得顺嘴说了句洋文。
楚天舒也很快接了一句:“no,i don’t know,”
“嗨,”蓝语茶喟叹一声,继而啧了一声,说:“老楚,你怎么就不开窍呢,”
楚天舒从蓝语茶着急的神情感觉得出來,她似乎并沒有恶意,而且极力想要向自己表达出她的善意,只是自己对记者有了抵触和排斥情绪,才使得谈话屡屡风马牛不相及,他平静了一下心情,诚恳地说:“语茶,求开窍,我洗耳恭听,”
蓝语茶想了想,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有一个女性意图打破各种封建伦理的枷锁,追求自己的爱情,最后被封建礼教残酷地杀害,这是不是一个正面的女性形象,”
楚天舒点头同意。
蓝语茶接着说:“另外一个故事是,有一个**勾结奸夫,残害自己的亲夫,最后被小叔子给杀死了,该是不是一个负面的女性形象,”
楚天舒明白了,说:“你这是一个故事,讲的是潘金莲,”
“对呀,”蓝语茶说:“同一个人的同一个行为,因为解读的表述系统不同,就产生了两种截然相反的形象,你说,是真相重要,还是解读重要,很多社会事件都是这样,基于同一个事实,可以讲出很多个版本的故事,也就带给大家不同的结论,从而产生不同的后果,”
“小鱼叉,你讲的有道理,”楚天舒突然來了兴趣,他引导说:“可是,我还是沒有理解,这和今天发生的事件又有什么关联呢,”
蓝语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向楚天舒解释,她一只手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这样吧,我來给你做个试验,你配合我,好吗,”
见楚天舒点头同意了,蓝语茶拍了拍巴掌。
刚才给楚天舒带路的小姑娘敲门进來了:“您好,请问有什么吩咐,”
蓝语茶端着茶壶说:“给我换一壶立顿红茶,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