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校的宿舍里,他哪來这么大的胆子,”
付大木坐下,说:“老子气就气在他居然在党校宿舍里嫖娼,我以为他真是个正人君子呢,原來是一个道德败坏的流氓,简直把南岭县政府的脸面都丢光了,楚书记,这样的害群之马,一定要严惩,”
这就是付大木的特点,任何时候都不隐瞒他的“爱憎分明”。
楚天舒觉得蹊跷,耿中天不至于如此色胆包天吧,敢把小姐往党校宿舍里带,可是,付大木对耿中天再有成见,也不会编造这样的假消息,而且他说是从市局传过來的,恐怕不会是捕风捉影。
楚天舒沉住气,并沒有过问详情,只道:“大木县长,既然已经转到市里了,那就让市里拿意见,我们等有了结论,再來讨论怎么处理,反正党员干部嫖娼,有很明确的处理办法,应该不会弄出冤假错案,”
付大木望着楚天舒,目光阴冷得像深山古潭,说:“楚书记,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怕冤枉了他,”
“搞错了就纠正,沒搞错就处理,”楚天舒不软不硬地说:“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这是我党的一贯原则,”
付大木说:“我想,市里公安部门和纪委都已经介入,事实肯定是清楚的,县里要有一个正确的态度,一个副县长出这种丑事,我这个县长也沒脸见人了,”
楚天舒明白,付大木就是专门來传递坏消息并提前打预防针的:你不要企图包庇耿中天,他未动声色,说:“大木县长,我打电话到市里问一问,等了解清楚情况了,我们再碰头,”
付大木自讨了沒趣,刚要出门,迎面碰见了杨富贵,他问:“杨书记,有事吗,”
杨富贵说:“沒事,沒事,”
楚天舒猜到杨富贵肯定是得知消息了,还以为付大木不知道,想遮掩过去。
果然,付大木刚走远,杨富贵就压低声音说:“楚书记,市纪委的人给我打了电话,说耿中天在省委党校的宿舍嫖娼,这事,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
楚天舒沒说话,只是摇头而叹,办公室里有窃听器,不能在这里商量事情。
杨富贵又说:“消息传得很快,市里已经议论纷纷了,有人就跟我讲,老耿色胆再大,也不敢在省委党校干这种事,这是有人设的圈套,楚书记,你得想办法帮帮老耿啊,”
听得出來,杨富贵的话里有点兔死狐悲的味道。
楚天舒敷衍道:“如果属实,那也只能怪耿中天沒有警惕性,就算是人家要给他设圈套,也得他钻进去才有用啊,”
“话是这么说,老耿人也是的,怎么就钻进去了呢,”杨富贵见楚天舒沒有议论的兴趣,就责怪了耿中天几句,出去了。
想着付大木那副幸灾乐祸的神情,楚天舒坚信,耿中天被陷害了。
这多半就是付大木一伙设计出來杀鸡给猴看的鬼把戏,上一次想通过搞霍启明來整耿中天的阴谋沒得逞,这一次又闹出一场县长嫖娼的丑剧。
正想着,范亦兵打來了电话,说的也是耿中天在省委党校嫖娼的事。
楚天舒问,伊书记已经知道了。
范亦兵说,知道了,省纪委已经通知了市委,让市里派领导去领人。
楚天舒当即脑袋就大了,付大木只说耿中天是被派出所抓了,沒想到已经惊动了省纪委,他忙问问,谁去了。
范亦兵说,郞书记。
楚天舒又问,伊书记有何指示。
范亦兵说,伊书记让你和郞书记联系。
放下电话,楚天舒不放心,又连忙给省委组织部市县干部处的处长许文俊打电话询问此事。
徐文俊说还不清楚,让他等一下,他马上去问问。
一会儿徐文俊就将电话打过來了,告诉楚天舒说,真有这件事,省纪委已经责成市纪委将人带走了。
楚天舒眼前发黑,在心里叫了几个不可能,不可能,就想着即刻通知杜雨菲,准备带她一起去市里,看如何搭救耿中天。
刚抄起电话要给杜雨菲发信息,但马上又停住了。
楚天舒转念一想,暗暗告诫自己:沉住气,别着急。
付大木这么着急告诉自己消息,难道仅仅是看耿中天的笑话出自己的洋相吗,他是不是巴不得我立即去搭救耿中天,这里面会不会还有其他的阴谋。
医疗体制改革正处于攻坚的关键时刻,凌云集团的先锋客运刚刚站稳脚跟,可容不得有半点闪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