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舒扔了遥控器,关了电视,拿起手机躲进卫生间,把门关严实后,拨打了向晚晴的电话。
办公室和住房里都被安上了窃听器,搞得楚天舒与外界的联系非常的麻烦,这也是他急于通过收购先锋客运的另一个目的,在南岭县有一个值得信赖可以放心商量事情的地方。
向晚晴此时正在采访的途中,接到楚天舒的电话,甜蜜自然而然地涌上來,但她知道,楚天舒不会在这个时候无缘无故地打电话,她捂着手机,轻声问道:“天舒,有事吗,我正在前往现场的采访车上,”
楚天舒说:“晚晴,有件事想跟你说说,我遇到困难了,本想请冷雪他们过來助我一臂之力,可是,她拒绝了,”
“不会吧,你请她帮忙,她应该会全力以赴啊,”向晚晴一副难以置信的口吻,在她看來,冷雪冰冷的外表下是一颗流淌着热血的心,为了楚天舒,她任何时候都能豁得出命來。
向晚晴是个大气的女人,但在感情上还是有着女人天生的敏感,她可以做得到宽容地接纳冷雪和聪聪母子俩,不过,在和楚天舒谈到冷雪时,她几乎不会说到冷雪的名字,而是用“她”來替代。
楚天舒苦笑,无语。
向晚晴忙问:“天舒,你想让他们去南岭县干什么,”
“接手县里的一家客运公司,”楚天舒很快把事情的经过简要说了一遍。
向晚晴听完,笑了:“傻瓜,和车打交道的事,你应该找梦蝶姐呀,我上次采访她的时候,她就跟我提到过,凌云集团有意在全省范围内成立几家客运公司,主要为了推广她们的电动车,不在乎赚不赚钱,”
“对呀,我怎么就沒想到呢,谢谢领导指点,”楚天舒拍了一下脑袋,说:“我找人整理一个招商计划,抽空去找一趟梦蝶姐,晚晴,你忙吧,再见,”
向晚晴挂了电话,长长地舒了口气。
坐在前排的冯紫辰转过头來,故意轻声问道:“晚晴姐,你骂谁傻瓜呀,”
向晚晴扬了一下手机,说:“去,沒你什么事,”
冯紫辰扮了一个鬼脸,咯咯笑了起來。
两天之后,王永超调入县委办的文件下发了,虽然并沒有任何人用任何的方式明确他跟楚天舒,但实际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就是來接替柳青烟的。
由于柳青烟是科级干部,她的工作调整要经过县委常委会讨论通过,所以,她的去向未定之前,仍然是县委办的副主任,还在书记办公室隔壁办公,这样,王永超就只能安排坐在隔着楼梯口的大办公室,每天跑來跑去的,工作起來很不方便。
上班之后,王永超提交了宏建公司的基本资料。
不过,他准备了两个版本。
一个版本交由薛金龙审核过,完全是从宏建公司投标文件中摘录下來的,附上的证明材料也來自于资格预审和备案时宏建公司提供的相关复印件。
另一个版本是他精心收集整理出來的,详细列举出宏建公司的相关资料。
资料表明,宏建公司注册地在临江市,挂靠在省水利水电工程公司的第三分公司,是作为通天河河道清淤和堤防加固工程的分包商在工程监管部门备案。
按照工程管理的规定和准入制度,不管是总包方还是分包商都必须完善资料才能得以备案,比如企业名称、注册地址、主营范围、联系电话、传真、电子邮箱、注册年份、公司资质等级证书号、质量保证体系认证、作为总承包人经历年数、作为分包人经历年数等等,并附有加盖了印章的相关证书复印件。
王永超在资料中分析指出,宏建公司在备案中的材料有多处不规范。
一是注册地址模糊,仅仅填写了一个省水利大厦十楼,沒有具体的房间号;二是联系电话是个手机号码,沒有座机;三是相关从业人员资料和资质证书模糊,四是作为分包人经历年数为零。
顾远才为宏建公司的副总经理,但不是法人代表,也不是挂名这个项目的项目经理,他是省水利水电工程公司下属单位的一名职工,很早以前办理了停薪留职,曾经有过在多个工程公司任副总的经历,之后,这些公司在一两年内又被注销。
也就是说,现在出面和各方面打交道的顾远才,并不是法律意义上责任人。
看完了王永超提供的这份资料,楚天舒很快搞明白了这其中的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