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问道:“老杨,你昨天下午不是跟我说,这可能是大通公司捣的鬼吗,”
杨富贵尴尬地笑笑,说:“这是先锋客运的老板跟老书记叫屈时说的,也不知道有沒有根据,”
楚天舒沉下脸來,说:“沒有根据的话怎么好乱说呢,”
杨富贵心里打鼓,不知道楚天舒这话针对的是欧阳锋还是他本人,他灵机一动,说:“楚书记,我估计,先锋客运的老板多少还是有点根据的,毕竟他才是当事人嘛,”
楚天舒看了他一眼,说:“如果真有根据,他完全可以对停业整顿的处理提出申诉啊,”
杨富贵苦笑一下,问道:“他向谁申诉,谁又敢接受他的申诉,”
话沒挑明了说,但意思也够清楚。
先锋客运停业整顿是付大木作出的,沒有哪个部门愿意去摸这个老虎屁股,即便是下面的人按程序接受了先锋客运的申诉,也沒人敢往上反映,只会采取拖延推诿的态度,最后不了了之。
惹毛了付大木,负责人的位子不保,经办人的饭碗不保,这种先例比比皆是。
行政部门不作为,普通百姓投诉无门,这其实也是南岭县各种矛盾冲突不断,老百姓屡屡上访的主要原因之一。
见楚天舒沉默不语,杨富贵试探着说:“楚书记,先锋客运的老板有些情况想亲自向你汇报,你看……”
楚天舒抬眼看着杨富贵。
杨富贵立即住了嘴。
两个人默默注视了良久,最后还是杨富贵挺不住,作起了自我批评:“楚书记,我也知道这不太合适,只是突然有了这么个想法,一时冲动就提出來了,”
楚天舒摆了摆手,缓缓起身,朝门边走去,突然又转回头,说:“老杨,你安排个时间,我单独和他谈谈,”
杨富贵的心情从紧张一下子变成了惊喜,他忙笑着说:“好,好,谢谢楚书记,”
门刚拉开,便听见走廊上传來了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
柳青烟敲了书记办公室的门,沒听到里面的回应,纳闷地自言自语:“咦,刚才还在呢,怎么沒人了,”
楚天舒把门掩上,对杨富贵说:“老杨,我觉得柳青烟继续留在县委办工作不太合适,你以为呢,”
杨富贵附和道:“我也有这么个感觉,”
“是啊,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工作起來太不方便了,你看,我们商量点事情,好像做贼似的,”楚天舒干脆把话说开了,见杨富贵不断点头,又说:“我想趁着定编定岗的机会把她调出去,又担心陶玉鸣会有想法,”
楚天舒说的做贼似的,给几任书记当过副手的杨富贵体会更深,以前也经常有这种现象,杨富贵和书记商定的事情,往往还沒过多久,付大木就知道了底细,搞得非常被动,又找不出原因來,自然会联想到身边的柳青烟。
楚天舒如此的信任,杨富贵非常激动,他建议说:“楚书记,可以给她提半级,放到一个可有可无的部门,老陶总该满意了吧,”
“好,”楚天舒马上说:“那就把她放到招商局去,”
谁都知道,招商局在南岭县就是个摆设。
杨富贵正在兴奋头上,想都沒想,就说:“我看可以,”
等到楚天舒出了门,杨富贵马上醒过來了,暗暗责怪自己被兴奋冲昏了头脑,忘记了招商局的老任也是老书记的部下。
不过,他的这种自责也只停留了几秒钟,杨富贵很快就释然了:楚天舒答应见先锋客运的欧阳锋,又把柳青烟调了出去,这个收获太大了,放弃一个沒什么作用的老任,又算得了什么呢。
楚天舒刚回到办公室,柳青烟就敲门进來了。
柳青烟说:“卫生局的霍启明和计生委的高大全都打电话过來,说要向你汇报工作,你见不见,”
楚天舒不悦地说:“你告诉他们,定编定岗的敏感时期,我谁也不见,”说着话的时候,他在纸上写了一行字。
柳青烟探头去看,只见上面写着:“我要把你赶出去,”
“去哪,”柳青烟抓过笔,写了两个字。
楚天舒写道:“招商局,”
柳青烟点头。
楚天舒不耐烦地说:“以后这种请求,你直接拒绝他们,不要再來烦我,”
柳青烟灿然一笑,走了。
楚天舒轻描淡写地完成了布局,坐等付大木、耿中天和杨富贵等人一个个粉墨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