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有田和刘副乡长沒想到楚天舒会这样说,而且当着这么多村民的面,一时有些结巴,眼神怪怪的盯他脸上,不知道该不该表态。
村民们先是一愣,但马上跟着唧唧喳喳瞎起哄。
楚天舒偷偷斜了郑有田一眼,发现他的脸色有点僵,刚才还天不怕地不怕一副无所畏惧的样,这阵儿,脖子缩住了。
不过,郑有田有付大木这个靠山,还在硬抗。
可刘副乡长扛不住,他凑过來,“嘿嘿”笑道:“楚书记,我们……我们是被他们气糊涂了,说的是气话呢,”
楚天舒却说:“我这书记就这脾气,谁想给我脸色看,我的脸色比他还难看,”说完,理也不理郑有田和刘副乡长,抬腿走到一边,拨通了付大木的电话。
付大木正在和陶玉鸣、白存礼等人整酒,看到楚天舒的來电,心里暗暗得意,心想,嘿嘿,又他妈的搞不定了吧,找老子讨主意來了。
他摆手制止了陶玉鸣等人的闹腾,走到了靠窗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假装关心地问道:“小楚书记,这么晚了还在忙啊,有事吗,”
楚天舒问道:“大木县长,撤了黄福霖的乡长,是你的意见吧,”
“是啊,”付大木懒洋洋地说:“小楚书记,昨晚上的事动静闹大了,不处理一两个责任人,沒法向省市领导和新闻媒体交代啊,”
这个解释也不无道理。
一个地方出现了突发事件,为了表明一个积极的态度,尽快平息事态发展,控制不良影响的蔓延,对当事人从重从快处理是比较通行的做法,过去,可以拿一两个临时工出來说事,现在这一招不灵了,刀子只好落到基层干部的身上。
楚天舒说:“大木县长,事情原委基本调查清楚了,有证据表明,这次事件的主要责任不在杏林乡而在浮云矿场,”
“什么,”付大木半信半疑地问了好几个问題:“黄老邪认账了,放人了,挖掘机不赔了,”
“黄福霖我已经带回來了,”楚天舒沒打算多解释,人带回來了最具有说服力,他说:“大木县长,撤销黄福霖乡长职务,我看要慎重考虑啊,”
付大木尴尬地笑笑,问道:“怎么啦,他还能翻天不成,”
“大木县长,黄福霖本人倒是真不想干了,可乡村干部和村民的反响很大啊,”楚天舒瞥了一眼围堵在路上的人群,來不及多想,便说:“好几个村支书和村长向乡里提出辞职,就连郑有田都当面跟我撂挑子了,”
“他敢,”付大木叫了一声,心里却在骂道:郑有田,让你妈个比的演戏也不能演得太他妈逼真了吧。
楚天舒假装无奈地说:“不是敢不敢,而是他刚才已经提出來了,大木县长,杏林乡的书记和乡长都下來了,现在这个形势下,乡里不能沒个当家的,实在沒办法,只好尽快重新组织选举了,”
重新组织选举,黄福霖当选乡长可能沒问題,郑有田能不能选得上就很难说了。
付大木在电话里惊道:“怎么会这样,眼下什么时候,哪有时间搞选举,要不……这样吧,你在杏林乡多留两天,把问題解决了再回來,”
说到这里,付大木感觉不太对劲儿,这不是在给楚天舒布置工作吗。
他马上又自己转弯说:“小楚书记,撤销黄福霖的职务,我也只是在郑有田汇报时气头上说的一句话,他还当了真了,他个榆木脑袋也不想想,就算我有这样的想法和意见,肯定要和你先通气,怎么会跟他说呢,难道我这个县长连这点基本的组织原则还不懂,”
“是啊,我想也不太可能,估计是他们理解有误,”既然付大木自己转弯了,楚天舒也不和他多纠缠,说:“那好吧,我再做做他们的思想工作,出來十几天了,家里的工作辛苦你了,我争取尽快赶回去,”
“好吧,”付大木有气无力地说:“家里确实有很多的事,都等着你回來拍板呢,”
挂了电话,楚天舒发现黄福霖不知什么时候从车里下來了,正对着黄腊生、黄铁栓等人大吼大叫。
楚天舒有些吃惊,郑有田瞎闹腾,未必鼓动得了村民们,如果黄福霖跟着一煽动,局势恐怕就难得把控了。
等楚天舒闻声走向人群,杜雨菲过來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说:“黄福霖在骂黄腊生他们呢,你先别过去,”
“他怎么下车了,”楚天舒看一眼人群,问道:“他不是情绪很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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