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情绪。
然而,浮云矿场的做法太过分了,居然敢扣住乡干部,还开口要乡里拿钱去赎人,这不是讹诈行为又是什么。
想到这些,楚天舒真的压不住火了。
可是,在场的村民并沒有跟着嚷嚷,反而全都噤了声,低着头不说话。
楚天舒心急如焚,看到村民们的表现,有了一个不良的预感。
“楚书记,你也别生气,这帮狗日的护矿队,实在欠打,两台挖掘机,几十号人呀,要是不给他们來点狠的,放马坡的那片林怕是要让他们给毁光了,村民也要被他们打死好几个,”黄腊生这个硬汉子几乎要哭了,一提到放马坡,一提村民被护矿队追打,他心里就一阵阵难过。
楚天舒清楚地看见,黄腊生眼里已噙满了泪花,他的心也跟着暗下來,一股无名之火烧得他难以忍受,恨不得冲谁猛发一通才好,他甚至想,如果当时自己也在现场,看到护矿队的人如此嚣张,说不定也会冲上去与他们打成一团。
事态比楚天舒预想的还要严重,压根儿就容不得他在行动上有所迟缓。
在回村的路上,楚天舒拨打了郑有田的手机。
郑有田说,他已经过了石板桥,问要不要上山來汇合。
楚天舒说,不用了,你负责通知浮云矿场和相关乡村干部,明天早上八点到乡政府召开紧急会议。
天刚蒙蒙亮,楚天舒带着刘副乡长、黄腊生和王永超就往山下赶。
路上,黄腊生终于说了实话,矿场派去的两台挖掘机被烧毁了一台,另一台也差点被点着。
你呀,你,楚天舒心里又恨又急,可又觉得这恨不应该冲黄腊生。
一台挖掘机,值二三十万,怪不得护矿队要乡长黄福霖带走当人质,怪不得说让乡里带钱去赎人,楚天舒一阵揪心的难过,看看黄腊生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把到嘴边的骂人话咽了回去。
的确,从听到打架事件的那一刻起,楚天舒就一直想骂人,开始是想骂浮云矿场的黄老邪,现在又想骂山坳村的村长黄腊生。
楚天舒虎着脸,迈开步子往山下走。
黄腊生赶忙跟上來,一口一个你看这事做的,你看这事做的。
楚天舒恼怒道:“行了,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带人去打架怎么雄赳赳气昂昂的,点火烧人家挖掘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黄腊生结巴了几下,还是说:“楚书记,那帮狗日的太不是东西,他们追得村民们满山跑,还开着挖掘机撵,不把它点了,怕是要出人命哩,”
黄腊生边说,目光边在楚天舒的搜寻着,极力地捕捉着楚天舒每一个表情的变化,有点像是犯了错的学生在看一个严肃的老师。
“打,烧,就能把放马坡护下,你是村长,怎么跟群众一个觉悟,”楚天舒说到这,突地盯住黄腊生,目光烙铁一般烙他脸上:“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点的火,”
“沒,沒,这号事,我是干部,怎么会点火,”黄腊生狡黠地躲开了楚天舒的目光,悄悄抹了把汗,快步往前走了,走了几步,又停下來,等上楚天舒,惴惴不安地解释:“夜里黑乎乎乱哄哄的,也看不出是谁点的火,”
楚天舒斜睨了他一眼,沒再追问,心事重重地往前走。
快到山脚的时候,郑有田给楚天舒打过來电话,他说:“浮云矿场的老板黄固拒绝來开会,他口口声声说,先拿钱來赎人,再谈调解处理的事,”
楚天舒想了想,还是问道:“老郑,你跟沒跟他说,会是我召集开的,”
郑有田停顿了一下,好像是鼓了半天的勇气,才说:“说了,可黄老邪说,新书记來了,那正好,请他给我们主持个公道吧,”
楚天舒不由得气往上涌,怒冲冲地道:“他想要什么公道,”
郑有田说:“黄老邪说了,只要书记承认这一次是村民错了,上门给他赔礼道歉,他可以不要一分钱,马上带黄乡长过來开会,”
“扯淡,”楚天舒终于忍不住了,他大声地说:“事情还沒有调查清楚,怎么就是村民们的错,有道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事是他矿场挑起來的,要说谁的错也是他的人有错在先,”
看楚天舒挂了电话,黄腊生凑了过來,说:“楚书记,我说了吧,这个黄老邪很邪性的,谁都不放在眼里,”
“他邪,你不邪吗,你们当中要是有一个明白人,这架打得起來吗,”楚天舒沒來由地就冲黄腊生发了火,噎得他咽了几口唾沫,蔫蔫地落在了后面,摸出烟來,一个劲儿地抽,再也不敢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