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天舒笑笑,说:“杨书记,你也是老党务工作者,我认为,在原则问題上我们是能够保持一致的,”
“那是,那是,”杨富贵发觉这么谈下去有点不太好表态了,便尴尬地笑笑,赶紧转移话題,压低声音说:“小楚,晚上你悠着点儿,”
楚天舒说:“谢谢老哥关心,”
送走杨富贵,楚天舒批阅了几份文件,下班时间就到了。
柳青烟开车,将楚天舒送回了招待所。
下车进门,田克明正坐在大厅里吞云吐雾,看见楚天舒进來,忙扔掉香烟,笑着迎上來,说:“楚书记,您來了,各位领导正等着呢,”
田克明在前面领着上了三楼。
进了贵宾包房,却是空无一人,倒是斜对面的一个小包房里人声嘈杂,不时爆发出笑骂声。
楚天舒皱了皱眉头。
田克明忙解释说:“领导们闲不住,在那边搞‘经济半小时’呢,楚书记,您要不要去看看热闹,”
楚天舒表情平静地向对面的小包房走去,边问:“什么是经济半小时,”
田克明略有吃惊道:“楚书记不知道,开席之前,上菜等人什么的大概要半个小时,领导们闲不住,搞几把斗地主、干瞪眼什么的,带点小彩头,叫做‘经济半小时’,”
楚天舒淡然一笑,随着田克明进了对面的小包房,烟雾缭绕中,一眼能看见桌子中间堆了一叠花花绿绿的纸币,面值都是一百和五十的,约莫有上千元。
公安局长陶玉鸣手里抓着一副扑克牌,组织部长周宇宁、副县长白存礼、李太和、迟瑞丰五个人围拢在桌子旁,一个个都专注在牌局上,沒有人关注是谁进來了。
常务副县长耿中天、副书记杨富贵和宣传部长茅兴东沒有下注,背着手站在一旁看热闹,他们看见楚天舒进來了,正要打招呼,楚天舒摆手示意让他们不用声张。
坐在门对面的白存礼手按在牌堆里,龇牙咧嘴,慢慢地摸起一张牌來,然后用力地往牌桌上一甩,大笑起來:“哈哈,老子这把又赌对了,”说完,双手环抱着把桌子上的钱,全部搂到了自己的面前。
楚天舒瞟了一眼,看出來他们在玩一种叫“诈金花”的赌博游戏,赌的是心理和本钱,就是十元起步下注,输赢往往也有几千块,像他们这样五十的底注,玩半小时,运气不好输上万也有可能,怪不得要叫“经济半小时”。
这帮家伙,难不成是穷庙里的富和尚。
陶玉鸣是大输家,他叼着烟,骂道:“老白,你个狗卵子,今天的手气真好啊,老实说,昨晚上你摸了哪个女人的屁股,”
其他几个人大概也输了钱,跟着陶玉鸣一起起哄。
白存礼赢了钱,根本不在乎陶玉鸣的叫骂,他一边洗牌,一边放肆地笑着说:“老陶,有道是赌场失意,情场得意,你再多输一点,说不定今晚上就可以摸得到你小姨子的屁股了,”
柳青烟跟在楚天舒的背后,听到白存礼这句话,勃然变色,冲上前抢过他手里的牌,用力摔在桌子上,杏眼圆睁,骂道:“白存礼,你老狗嘴里怎么就吐不出象牙來,”
众人愕然。
陶玉鸣抬头看着柳青烟,说:“哎哎,青烟,老白就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好了好了,别闹了,洗牌洗牌,继续继续,”说完,摸出一张红票子,拍在了桌子中间,然后招呼其他人下注。
田克明上前几步,说:“各位领导,别玩了吧,楚书记來了,”
白存礼等人这才从赌局中回过神來,手忙脚乱地把自己面前的钞票抓起來塞进口袋,纷纷起身和楚天舒打招呼。
陶玉鸣最后一个起身,嬉皮笑脸地问道:“楚书记,时间还早,你摸不摸两把,”
楚天舒冷冷地说:“陶局长,你们玩得太大了,”
陶玉鸣说:“那你就是不玩了,老田,你陪楚书记去喝茶,我们再玩几把,老子就不信,今天收拾不了你,”
白存礼说:“算了吧,楚书记都來了,改天再玩吧,”
陶玉鸣一脸的不高兴,说:“老白,你太沒牌品了,赢了钱就光想着保存省里果实啊,大县长不是还沒來吗,等着还不是干等着,來來來,坐下,都坐下,再玩几把,大县长到了就不玩了,”
这架势,这口气,陶玉鸣眼里只有付大木,完全沒把楚天舒这个书记放在眼里。
白存礼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付大木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走了进來,后面跟着的是拎包的薛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