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要横行霸道,普通民众只能忍气吞声,必须让他们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为民除害亦英豪。
车径直开进了市委大院,楚天舒快步上楼,直接推开了书记办公室的门,郑重其事地对伊海涛说:“老师,我决定了,”
伊海涛正在认真地批阅文件,他抬起头,从老花眼镜的上方看着风风火火而來的楚天舒,问道:“小楚,你决定了什么,去,还是不去,”
楚天舒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去,”
伊海涛摘下老花眼镜,笑了,他似乎早有准备,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卷轴來,递给楚天舒,说:“呵呵,小楚,林书记给我的題词,今天我想转送给你,可以吗,”
楚天舒接过來,一点点摊开。
展现在眼前的是林国栋苍劲有力的題词:“花繁柳密处拨得开,方见手段;狂风雨骤时立得定,才是脚跟,”
楚天舒渐渐冷静了下來:“老师,您早猜到了我会选择去,”
“当然,小楚哇,你跟了我这么久,你的脾气秉性我能不了解,你呀,越是艰险越向前,”伊海涛示意楚天舒坐下,不急不缓地说:“只是,这一次非比以往了,不仅要处变不惊,在狂风雨骤时立得定,更要沉着冷静,于花繁柳密处拨得开啊,”
楚天舒长舒了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就不多说了,我相信你有能力把南岭县的工作做好,”伊海涛想了想,说:“你去找一下常部长吧,他会帮你办好相关手续的,”
“好的,我现在就过去,”见伊海涛点头后,楚天舒起身告辞。
出了书记办公室,楚天舒來到了市委组织部长常胜利的办公室。
“小楚,來了,坐坐坐,”常胜利一边让座一边要给楚天舒倒茶。
从常胜利的热情态度來看,应该是伊海涛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
楚天舒把杯子抢了过來,自己将茶倒好,坐在了常胜利面前的椅子上。
“小楚,哦,不,现在该叫楚书记了,”常胜利扔给楚天舒一颗烟。
楚天舒抓起打火机,帮常胜利点上了。
“楚书记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啊,”常胜利吸了口烟,缓缓吐出,大有深意地瞥了楚天舒一眼,点头道。
楚天舒猛一听到“楚书记”这三个字,心里竟有点美滋滋的,但脸上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故作轻松地摇头道:“常部长过奖,我这次下去主要是以学习为主,向南岭县的领导们学习,力争早日成熟起來,做一名让组织放心的县委书记,”
跟在伊海涛身边这么些日子,又见识过林国栋等省一级领导,楚天舒早就悟出來了,一流的演员从政,二流的演员经商,三流的演员才去拍戏。
在官场上,人人都是演员,喜怒不形于色那是基本功,就算是一肚子草包,也得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面孔,小老百姓装b被雷劈,当官的不装b被雷劈,这个道理其实是一样一样的。
行走官场,也可以套用周星星的一句台词:“我只是一个演员,”
常胜利听了微微一笑,弹了一下烟灰,问道:“哎,楚书记,你怎么不点上啊,”
楚天舒将手里的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说:“呵呵,跟了伊书记之后,戒了,”
常胜利夹着烟的手摆了摆,说:“楚书记,这可不行啊,到了下面,尤其是到了南岭县,要是烟不抽,酒不喝,就难以和基层干部打成一片,肯定什么都学不到哇,”
楚天舒将手里的烟轻轻揉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上了,狠狠地抽了一口,说:“常部长,您是老组织工作者,对南岭县的干部肯定很熟悉,给我介绍介绍吧,免得我两眼一抹黑,刚到基层就闹笑话,”
“嗯,南岭县的情况十分复杂,多掌握一点信息不是坏事,”常胜利点着头,又说:“我搞组织工作时间不短,对南岭县的班子成员还是略知一二的,”
楚天舒听得出他话里有话,知道他有话想说,忙顺着他的话问道:“常部长,请您为我指点一二,”
常胜利抽了几口烟,脸上自然带出一种威严气度,冲着楚天舒微微点头,又弹了弹手中的烟灰,将小半截烟按在了烟灰缸里,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缓缓说道:“县长付大木这个人很强势,也很有能力,在南岭县可谓是一言九鼎,威信很高,你去了,一定要和他搞好团结,实在不太好弄,就适当地敬而远之吧,”
常胜利把话说得既隐晦又直白,令楚天舒很费思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