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伊海涛的脸色顿时难看起來。
唐逸夫在今天一天的工作上处处设置障碍,总还是在会场上公开的表现,多少还算得上光明正大,可是在酒会上玩了两个小阴招,实在是令人不齿和气愤。
车开出去,伊海涛靠在座椅上闷闷不乐。
看老板的心情不好,楚天舒不敢做声,万国良的车开得也是小心翼翼,起步刹车的动作都比平时小了许多。
这时,楚天舒的手机震动,掏出來一看,是梁宇轩发过來的好几个信息。
刚才宴会厅里十分嘈杂,楚天舒在替伊海涛着急,根本沒有注意到有短信发过來,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伊海涛的脸色,心想,梁宇轩这不怪我,你愿意触这个霉头我正好成全你,于是,便给梁宇轩发了短信,叫他继续在青苑宾馆门外等着。
车到宾馆门外,楚天舒特意留心了一下,在门口的阴暗处看到了一个身影和一个亮点,仔细一算时间,这梁宇轩在寒风中已经等了快两个小时了。
回到房间,苏幽雨跟了进來。
楚天舒吩咐她给伊海涛放热水。
苏幽雨扶着伊海涛在沙发上坐下,既带关切又带责怪地对楚天舒说,怎么喝这么多酒。
伊海涛说,沒事,醉不了,洗个澡就好了。
苏幽雨去放热水的时候,楚天舒替他沏了一杯浓茶。
水放好了,伊海涛进去洗澡,苏幽雨便坐到楚天舒身边,问,伊书记平常不怎么喝酒的,今天怎么喝了这么多。
楚天舒说,一帮起哄的老板,不能不喝呀。
苏幽雨说,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就不知道想点办法。
楚天舒上下打量了苏幽雨几眼,心想,你个小丫头,才在伊书记身边帮了几天忙,就敢用教训的口吻跟我说话了。
苏幽雨这才发觉失言,忙笑道,领导,你别介意啊,我也是替你着急呢,要是老板喝高了,回來不得批评你呀。
楚天舒一想也对,苏幽雨说得有道理,如果伊海涛在酒会上出了洋相,这也是秘书的一大失职,自己难辞其咎。
苏幽雨进到卧室整理床铺。
楚天舒的手机又震动了,还是梁宇轩來催问,只得又回复了两个字:稍等。
把手机放回口袋的时候,楚天舒突然灵光一闪,暗道:奶奶的,既然唐逸夫不要脸,我能不能以牙还牙,利用梁宇轩來给他也玩点阴的。
为什么不能,楚天舒马上拿定了主意,心里稍稍有点不爽:妈的,这么一來,就是太便宜梁宇轩了。
伊海涛洗过热水澡,又喝了一杯浓茶,情绪好了很多,他靠在沙发上养了养神,让楚天舒把带过來的文件袋拿过來,准备再处理一些公务。
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楚天舒给梁宇轩发了一则短信,只有几个字:给我打电话。
刚刚把文件袋拿到手上,梁宇轩的电话打进來了。
楚天舒一边接听,一边往套房里走。
伊海涛已经进了书房,苏幽雨把茶杯端了过去,又打开了桌上的台灯。
楚天舒对着手机说,你等一等,我请示一下,说着,挂断了电话,进了书房,对伊海涛说,老师,纪委的梁宇轩说他在宾馆门口,想要见见您。
伊海涛不耐烦地问,梁宇轩,他不好好在家反省,到处乱跑什么。
楚天舒说,老师,我答应过郞书记的,要不,就见一见吧。
伊海涛想了想,说,那好,你让他到客厅等着。
伊海涛洗完澡后穿的是睡衣,他要进房间换衣服。
苏幽雨跟进去服侍他。
楚天舒出门,來到宾馆门口,才打开门,一股冷风扑面而來,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他站在门口,向前望去,不远处的树下,有一个人影走來走去,面前有一星光亮闪动着,在抽烟。
见门开了,楚天舒出來了,梁宇轩立即扔掉烟头,快步走了过來。
楚天舒见梁宇轩脸冻得通红,鼻子底下还流淌着清鼻涕,缩着脖子,形象十分的狼狈,他对着双手哈了几口热气,才把手向楚天舒伸了出來。
尽管如此,握手的时候,楚天舒还是感觉到了从他手上透过來的一股寒气,同时,也从梁宇轩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很浓的烟味。
楚天舒把手缩了回來,问,怎么抽这么多烟,你知道伊书记不抽烟,最讨厌烟味。
梁宇轩搓着手,一下子傻了,说,哎呀,我把这事忘了,那怎么办。
楚天舒说,那你把外衣脱了,围巾解开,再在外面呆几分钟,把烟味散一散再进來,免得伊书记反感,有些话不好说。
梁宇轩把外衣脱了,哆嗦着说,楚主任,太……太谢……谢你了,话还沒说完,就很响亮地打了一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