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楚天舒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脆弱,他若无其事的说:“沒事沒事,不过一点儿皮外伤,”
林国栋也不问楚天舒怎么受的伤,估计他什么都知道了,用不着浪费口水多问,他点着头道:“沒事就好,沒事我就放心了,”
楚天舒说:“谢谢林部长……和唐市长的关心,”
唐逸夫说:“小楚啊,得知你住了院,林部长连晚饭都沒顾上吃,一抵达青原就带着我赶过來了,”
一听就知道,唐逸夫这话过于夸张近乎献媚了,我又不是林部长的亲人,受伤住院,他凭什么饭都顾不上吃,说生怕青原选举出乱子,你唐逸夫当不上市长,这还差不多。
可这话是不好明说的,楚天舒只有作激动得说不出话來的样子。
林国栋说:“小楚,逸夫同志也非常关心你,我一说要來看你,他就一定要來,一路上都在说,让你受委屈了,”
唐逸夫一个劲儿地冲楚天舒点头,以示赞同林国栋的说法。
林国栋缓缓回过头來,对唐逸夫说:“逸夫,我想和小楚单独谈谈,”
唐逸夫弓着身子,倒退着退了出去,把病房的门轻轻带上了。
來到门外,唐逸夫还是忐忑不安。
接到林国栋之后,听说他要來看望楚天舒,唐逸夫的脑袋里当时就嗡地一响,一时搞不清林国栋会是什么意图,忙说早就想去看看小楚,一直抽不出时间來,正好陪同林部长去一趟。
现在,林国栋又要单独和楚天舒谈谈,唐逸夫更是一头雾水,捉摸不定,不知会谈些什么,又将会发生些什么。
楚天舒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吗,林国栋为何要把他那么当回事,不仅要亲自來看望,还要单独接见面谈,要知道,就是市委常委一级领导想享受这个待遇,都不可能享受得到。
许文俊远远地站在了靠近楼梯的位置,既控制着范胖子和毛瘦子不要乱走动,也防止有其他的人突然闯过來打扰林国栋与楚天舒的谈话。
楚天舒到底会是何居心,他是不是已握有什么把柄,足以让我难以当选,细想楚天舒应该沒这个能耐吧,林国栋又会怎么想,怎么做。
唐逸夫急得浑身冒出了冷汗,可他还得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在走廊里來回踱步,他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惶惶不可终日,不时偷偷望一眼那扇浅白色的门。
那扇门无情地紧闭着。
林国栋松开了手,坐在楚天舒的面前,轻声说:“小楚,我这趟來是受省委指派來督导青原两会的召开,可能要呆上几天了,青原的情况一直比较复杂,我心里也不太踏实,万一两会开得不成功,还真不好向青原人民交代啊,”
林国栋的话说得含糊,用意却是非常明白的,楚天舒还能不懂,可他又能说什么呢,只得说:“有林部长亲自坐镇,两会一定会取得圆满成功的,”
“但愿如此吧,”林国栋这么说着,却摆了摆手,说:“小楚,我知道你这些天吃了不少的苦头,可你不仅沒有屈打成招,还冒着生命危险获得了被诬陷的证据,勇气和胆识可嘉呀,”
这一席话说得楚天舒几乎快要糊涂了,好半天都回不过神來,只呆呆地坐在床边发愣,林国栋难道有闻家奇那样的本事,能够未卜先知。
林国栋看着楚天舒发呆的样子,一改平日里的严肃,仿佛又回到了上次在书房里给楚天舒題字的状态,站起身來,笑呵呵地说:“呵呵,我还知道,你收集了一些材料,准备让人在两会代表中散发,有这么回事吧,”
既然林国栋什么都知道,楚天舒也就用不着顾忌和害怕了,他抬起头來,看着林国栋,重重地点了点头,说:“林部长,唐逸夫的候选资格來得不明不白,您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林国栋收起了笑容,说:“是啊,让阴谋者尝尝被唾弃的滋味,这自然大得人心,也大快人心,可是你想过沒有,这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什么后果,大不了不在官场上混了。
哦,对了,两会开砸了,选举不成功,你林国栋下不來台,沒法向省委交代。
难道就因为这,你要劝我放唐逸夫一马。
不,这绝对不能接受。
让唐逸夫人模狗样地选上市长,我这年前年后遭的罪不提也罢,可伊海涛被陷害你就视而不见,无动于衷吗。
楚天舒简直不敢相信,站在眼前的这个林国栋还是不是原來那个被自己视为正义化身的组织部长。
楚天舒震惊了,林国栋在心底里一身正气的光辉形象几乎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