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回家怎么说,”
“我爬上來回了家,我妈问我怎么了,我说走路不小心,掉水坑里了,我爸回來,又把我揍了一顿,”
“活该,谁叫你不会游泳的,”
“对呀,”楚天舒攥着拳头说:“我当晚就下定了决心,在哪里趴下的就要在哪里爬起來,”
“所以,你就开始学游泳,”
“沒错,”楚天舒点着头说:“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每天中午吃了饭就说去补习,然后偷偷摸摸地在水潭里学游泳,感觉差不多了,就故意找了三流子一个茬儿,在学校厕所把他捶了一顿,”
“然后,三流子又故技重施,”
“对,放学了,他又纠集了他的几个小伙伴,把我拉到了水潭边,这回我早有准备,他们推我下水的时候,我把三流子也顺手拽了下去,把他按在水里,呛得他直翻白眼,苦苦地求饶,哈哈,再以后,就沒人敢欺负我了,”
向晚晴听着听着,不由得拍起了巴掌。
突然,她拉住了楚天舒,指着那一片树林,好奇地说:“哎,楚天舒同学,带我去看看你刻苦练习游泳的地方吧,”
“干吗,”楚天舒看着她,问道:“向晚晴同学,你是想让我回忆当年的狼狈不堪还是英雄壮举啊,”
“呵呵,当然是英雄壮举,”向晚晴双手拽住他的胳膊,故作崇拜地说:“我就喜欢你这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劲儿,”
得了向晚晴的夸奖,楚天舒有点飘飘然。
两人挽着胳膊就朝小树林里走去。
小树林很茂密,只有一条踩踏出來的羊肠小道。
穿过小树林,面前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地,再往前就是一个大水潭。
水潭紧靠着山脚,有山泉水从山上流下來,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瀑布。
楚天舒指指点点,向晚晴被这自然的景色迷住了,她拿出手机來一会儿拍小瀑布,一会儿拍绿草地,一会儿拍楚天舒,一会儿又让楚天舒拍她自己。
楚天舒告诉她,如果是春天里來,山泉水比较多的时候,树林里开满了山菊花,这里的景色就更美丽了……
向晚晴打断他,问:“当年你是怎么游泳的,”
楚天舒挠挠头,说:“下午还要上课,当然是……光屁屁下水啦,”
向晚晴笑道:“哈,你好时尚啊,那么小就开始天体浴,”
“时尚啥,还天体浴,不就是裸泳吗,”
“呵呵,你不怕有人來,”
“那时候我们刚搬过來,來也是我们院子里的熟人,”楚天舒四下看看,放肆道:“再说了,毛都沒长齐,怕个屁呀,”
“流氓,”向晚晴敲了他一记,又问:“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楚天舒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在水潭上击出一串水花,然后抬起头,拍了拍手,说:“水潭好像沒名字,这个林子因为有很多的山菊花,就叫菊花林,”
“哇,菊花林,”向晚晴突然涨红了脸,大叫了起來。
楚天舒奇怪地问道:“晚晴,一惊一乍的,怎么回事,”
向晚晴抿着嘴笑了一阵,才说:“我想起一个好笑的故事來了,”
“好笑的故事,”楚天舒瞪大了眼睛,说:“这可是我的地盘,还会有我不知道的好笑的故事,”
向晚晴白了他一眼,说:“你那个时候还在穿开裆裤呢,你哪里知道,”
楚天舒叫道:“我在穿开裆裤,你不也一样吗,我不知道,你怎么又知道,”
“我听我舅舅讲的,可好笑了,”向晚晴还在乐,指着楚天舒说:“对了,还就是你们官场上的人干出來的无聊事,咯咯,太有意思了,”
楚天舒來了兴趣,拉着向晚晴在水潭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催着她快讲。
向晚晴强忍着笑,说:“首先声明啊,我也是听说的,如有出入,概不负责,”
楚天舒看他认真的样子,也挺好笑,就说:“记者同志,这不是在电视上主持新闻节目,不需要你保证真实性,”
“大概是十几年前的事吧,”向晚晴拔下身边的一颗狗尾巴草,开始讲起了故事,她说:“临江市党校某一期县处级培训班组织了一场同学会,几天來他们聚在一起唱歌,跳舞,喝酒、扯淡,总觉得不过瘾,就闹着要去搞野外活动,望城县的一位副县长就领着一帮子同学來到了菊花林,”
“哦,那个时候我们家还沒搬过來,这一片还是原生态,”楚天舒说:“这也沒啥意思啊,”
“别插嘴,好好听着,”向晚晴用手里的狗尾巴草扫了他一下,说:“有意思的在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