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这会儿突然又变了调子,改为酌情和慎重处理了呢。
“关键时期,还是以和为贵吧,”伊海涛当然了解楚天舒嫉恶如仇的性格,也猜得出他这会儿心里在想什么,他停顿了一下,又缓缓地说:“小心无大错啊,”
楚天舒一惊,这不是刚才朱敏文提醒他的话吗。
他明白了,市长候选人的民*主测评与推荐,涉及到的人员范围比较广,既有市里几套班子的成员,也有机关部门主要负责人,当然还要征求县区领导的意见,这个时候,伊海涛把朱敏文一语双关的话听进去了,他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不去得罪南岭县的县委书记马兴旺。
难道,就这么放过那几个嚣张的城管队员吗。
楚天舒紧闭着嘴沒有说话。
他在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对伊海涛的突然变调表达出内心的不满。
警车上的一名警察冒着瓢泼大雨冲了出去,站在路中间又吼又叫,对着自卸车打着手势让它让路。
自卸车才很不情愿地靠在了路边。
车再次往前行进。
伊海涛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大雨继续如注,一道闪电瞬间将外面的黑暗劈开,像是在天地间撕开了一条巨大的裂缝,原本只闻其声的雨点,此时变成豆大的玉珠如捣碓齐下,打在车窗上砰然作响。
楚天舒强压着心头的郁闷,目光望向了车外。
奥迪车经过自卸车的时候,自卸车的司机竟然摇下车窗,伸出一只手來,拇指朝下比划了一下,又赶紧缩回去,关上了车窗。
奶奶的,真他妈的嚣张,楚天舒暗暗骂了一句,心里却异常的愤懑。
看來,南岭县的风气真是败坏到了极点,一个自卸车的司机,无非是给付家兄弟矿上拉石头的,被迫让出霸占的道路之后,竟然敢明目张胆地作出侮辱性手势,要知道,这可是警车开道的车队啊。
一个小司机都如此的无知狂妄,换做真正有权势的城管队员,打伤一两个老农在他们眼里又算的了什么。
楚天舒突然有一股冲动,恨不得跳下车去,将自卸车司机从车里揪出來,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可是……楚天舒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打伤了人的城管都要放他们一马,自己拿一个自卸车司机出气又有多大的意思呢,。
出很快开出了山路,來到了南岭县的高速路口。
雨稍稍小了一些,警车打着双跳灯缓缓地停了下來,万国良也将奥迪靠到了路边。
马兴旺和付大木冒着雨跑过來,再次与伊海涛握手告别。
楚天舒下了伊海涛的车,被马兴旺请进了他的专车。
无意间,楚天舒看到了付大木的专车牌照,发现它才是南岭县的一号车。
伊海涛的车和送记者的车一起走了。
警车继续给车队开道,一行人直接來到了南岭招待所。
这是南岭县接待省市领导的地方,其他县市早就不叫招待所了,大多就改叫了宾馆、酒店甚至山庄之类的,只有南岭县还沿袭着一直都叫招待所。
房间早安排好了,黄如山和楚天舒被安排在招待所二楼和三楼最高档的一间套房里。
进來房间后楚天舒直接去洗了个澡,忙了一天真有点累。
洗完了,楚天舒安逸的躺在床上,给向晚晴打了个电话,问她们到哪里了。
两人互相问候了几句便挂了。
这种小情侣之间的关心,总是充满着柔情蜜意,尤其是旁边冯紫辰流出出來的夸张的嫉妒,让向晚晴心里十分的熨帖。
楚天舒想了想,还是给杜雨菲打了个电话。
杜雨菲正在另一个受灾严重的乡组织抢险,听说楚天舒到了南岭县,立即说:“我马上赶回來,”
这时敲门声响起,楚天舒走过去开门,外面站着的是马兴旺。
“马书记,请进,”楚天舒客气地说。
“呵呵,楚主任,你太客气了,叫我老马就行了,”马兴旺堆着笑说。
楚天舒说:“那怎么好意思,你年纪比我长,职位比我高,”
马兴旺说:“哈,既然你这么说,我喊你小楚,你喊我一句老马,这总不为过吧,”
“马书记,哦,不,马老兄,你快请进,”楚天舒不是迂腐之人,马兴旺好歹也是一位县委书记,人家明显有巴结的意思,自己沒有理由把他拒之于千里之外,更何况,按照伊海涛安排,还得想办法把测评推荐的意思转达到位呢。
马兴旺进了门,随手要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