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山,你自己开车,把上次付大木送的冬虫夏草带过來,到了小区门口给我打电话,”
唐逸夫从來不收下面的礼物,但是完全拒绝,送的人面子上难看,所以,凡是下面送來的钱物,他都让黄如山替他收着,这样,送的舒心,收的放心。
一旦唐逸夫有送礼的需要,他就给黄如山打电话,黄如山一般都会按照他的需求把礼物安排好。
接到唐逸夫的电话,黄如山自然要问:“老板,你要它干什么,”
唐逸夫问:“如山,你看了今晚上的青原新闻吗,”
“看了,”黄如山不愧是唐逸夫的铁杆心腹,而且也足够聪明,他马上就猜出來了,问道:“老板,你要去看望朱书记,”
唐逸夫沒好气地说:“少废话,赶紧过來,”
对于像黄如山这样忠心耿耿的心腹,唐逸夫有时候说话很不客气,这一招很有效,说明了他与他们之间的亲密,反而不存二心了。
黄如山说:“好,好,我马上就到,”
其实下午与郭鸿泽分手之后,黄如山就拼命地撺掇唐逸夫要抓紧时间各方面活动活动,资金问題不要担心,需要多少由他來筹措,看到形势不利,他显得比唐逸夫还着急。
能有这样的下属急领导所急,想领导所想,唐逸夫沒理由不不对黄如山另眼相看,假如日后真的当上了市长,市府秘书长肯定是黄如山的。
当然,唐逸夫非常明白,黄如山对他之所以忠心耿耿,也是基于此。
既然已经绑在了同一辆战车上,那就想办法让这辆车跑得更快一些。
从这个意义上來讲,黄如山无疑是一个聪明人。
而事实上,处在官场中的人哪个不聪明,如果不聪明,也就到不了这一步。
表面上看是唐逸夫与伊海涛的市长之争,实际上,将來确定了鹿死谁手之后,所有参与逐鹿的人都可以分到或大或小的一块鹿肉。
当然,伊海涛的后面、郭鸿泽的后面肯定都不乏这样的聪明人,例如楚天舒。
不过这一次,楚天舒弄巧成拙,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过了一会儿,黄如山开车过來了。
车开出來一段,唐逸夫问:“东西带來了沒有,”
黄如山笑着说:“带來了,老板,这点东西恐怕少了点吧,”说着,他拿过一个礼品袋说:“这是我准备的两条好烟,你也带上吧,”
唐逸夫疑惑了看了他一眼,从黄如山手里将礼品袋接了过來,他自己是抽烟的人,对于烟的分量是有感觉的,现在拎着的礼品袋却是沉甸甸的,明显不是两条烟的重量。
不过,唐逸夫沒有追问,而是说:“如山,还是你行,想事儿周到,我和朱书记共事很多年,相互知根知底,送点滋补品是个意思就行了,朱书记本來就不怎么抽烟,要不,这烟就暂时收起來,等用得着的时候再送,”
黄如山笑道说:“老板,早知道你是这想法,那我还不如弄几粒伟哥给你带來,这玩意朱书记估计用得上,”
“如山,这话你敢当着朱书记讲不,”唐逸夫见黄如山摇头,也笑了:“我说实话,你就是弄來了,我也不敢送,送那种东西,不等于是骂人家不行吗,我跟朱书记还真沒有亲到那个份儿上,你让我送那玩意,岂不是想坏我的事,”
黄如山说:“正是因为沒有亲到那个份上,所以我就给你准备了两条好烟嘛,我总觉得,仅凭那点冬虫夏草,还是分量不够,就算是投石问路,也要投一块大一点的石头,”
唐逸夫沉吟半晌才说:“你说的有道理,好钢用在刀刃上,我就把烟也带上吧,”
黄如山只“嘿嘿”一笑,见唐逸夫摸出了一颗烟,赶紧按下了点烟器,等它跳起來之后,拔出來递给了唐逸夫,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老板,朱书记下午出席了开班仪式,这会儿应该还在酒桌上吧,”
“是的,他不在家正好,东西放下就可以走了,”唐逸夫点着了烟,把点烟器塞了回去,说:“朱书记刚刚作了一个重要讲话,我立即就去登门拜访,他应该更能看得清我的想法,今晚是最佳时机,错过了再去就不太合适了,”
黄如山听了赞叹道:“老板就是老板,看问題你我们看得都透,”
“哪里呀,官场中的学问太深了,永远都看不透的,”唐逸夫着,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无奈地说:“如山,我要是看透了,用得着这么低三下四地到处求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