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二狗指挥着剩下的大汉,将冰吧里能找得着的酒,全部扔在了6号包房的门口。
火势越來越大,冰吧里烟雾弥漫,孔二狗等人也被呛得咳嗽不止。
冰吧的内墙为了保温,全是钢筋水泥的结构,门也是厚重的硬木包了铁皮,而外装饰材料为了防止客人磕碰受伤,又都是质地良好的丝绒。
这么一來,外面的装饰材料遇火就着,而内墙和铁皮门却丝毫沒有损伤。
很快,6号包房被浓烟和火苗包围。
这中间,楚天舒试图开门,发现门把手已被烧得火烫,用擦手的湿毛巾包裹着刚开了一条缝,热浪立刻迎面袭开,浓烟呼地跟着灌了进來,呛得房间里的几个人直咳嗽,醉酒的颜婕妤更是被呛得呕吐了起來。
楚天舒迅即关上了门。
包间的门密封性真好,马上隔绝了外面的浓烟和火苗。
“砰”的一声脆响,墙上的壁灯炸裂了。
随即,屋里的灯全灭了。
但是,能看见有火花顺着电线路在闪过,包房内的外装饰材料也着火了。
浓烟弥漫,包房里的空气也越來越稀薄。
楚天舒大声咳嗽,感觉喉咙处已经全堵上了烟。
硬冲出去,肯定要丧身火海。
坐等下去,肯定要窒息而死。
楚天舒大喊道:“老卫,快,带他们去卫生间,用湿毛巾捂住嘴,”说完,他凭着记忆,摸索着往卫生间的方向前行,先摸到一块热乎乎的玻璃,以为是窗子,一掌按上,发现质地绵软,马上意识到这是液晶电视屏幕。
楚天舒顺着电视摸过去,贴近了温度稍低的外墙,开始以拳敲打墙壁,他被浓烟呛着咳嗽起來,但仍然不气馁地敲着。
终于,楚天舒听到了咚咚的空声。
他的想法是,这座酒吧不是新起的楼,肯定会有窗子,只不过是装修的时候,为了更好的封闭空间,保持温度,把窗子给封闭了。
楚天舒的猜测是准确的,他拽下一只壁画灯,向那空声的墙面砍过去。
足足疯砍了十几下,壁画的厚玻璃已经变成了一个短碴,一层附了石膏板的刨花板终于开了一洞。
外面的灯光透入,楚天舒已经呼吸急迫,他立刻捅碎玻璃,清冷的空气迎面扑來,那无疑是生命的气息。
苏浩文用毛巾捂着嘴鼻,第一个冲了出來,把头贴在破洞前,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卫世杰在拼命地咳嗽,他一只手搀扶着已近昏迷的颜婕妤,一只手用湿毛巾捂着她的嘴,踉跄着走到了窗边,卫世杰一把扯开了苏浩文,扶着颜婕妤的脑袋放在了洞口上。
颜婕妤很快清醒了过來,她流着泪,让开了洞口的位置,断断续续地说:“老卫,谢谢你,”
楚天舒用手一块块掰扯开了刨花板,然后却触到了钢筋,这是一座楼房的底层,为了防盗,一楼的窗户都上了钢筋。
房间里的四个人都看清了,这钢筋是一个整体的框架结构,用膨胀螺栓镶嵌在一个塑钢窗框里,而塑钢窗框又砌在了水泥墙壁上。
这时浓烟已经布满了整间屋子,房门已经红了起來,它可能快被烧透了,外面噼啪的燃烧声间或爆炸声,已经清晰可闻。
苏浩文帅气的脸已经被恐惧扭曲,他绝望地叫喊:“卫先生,楚先生,救我出去,我让公司增加一千万美元的投资,”
“滚一边儿去,”卫世杰让颜婕妤靠在了墙边,迅速转身向卫生间奔去,他揪下水龙头,又在浴房里三下五除二拽下连接沐浴花洒的蛇皮管。
门已经开始了燃烧,整个房间都处在炽热难当中。
卫世杰将水龙头递给了楚天舒。
楚天舒用尖嘴的龙头撬开钢筋的一处底座,卫世杰紧接着将蛇皮管穿过。
两人合力拼命一拉,整个钢筋框抖动了起來。
苏浩文见状,也挤了过來帮忙。
颜婕妤也伸出手來,用尽全身的力气推着框架上的钢筋。
楚天舒喊着号令:“一、二、三,”
四个人一齐用力,推的推,拉的拉,于是连外面那层窗子在内,整个框架向外翻了开去。
随着窗户的翻倒,房门也应声而倒,一团黑红的火球如恶魔般张牙舞爪欺身而入,顺着风势扑向了窗口。
苏浩文迈腿就要爬上窗户。
“狗日的,你下來,”卫世杰大骂了一声,一把将苏浩文拽了下來,回手抱住了颜婕妤,先将她从那个十几公分见方的墙洞里推出了窗外。
颜婕妤一个站立不稳,“扑通”一声闷响就落到了外面。
这时,火已经烧到了靠在最后的楚天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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