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怪笑了一下,说:“那你让我怎么干,”
楚天舒的重音落在了“干”字上,搭配一个坏笑,很容易令人产生不良的联想。
“讨打,”岳欢颜微微一愣,然后秋波一横,把手慢慢地抬了起來,作势要敲他的头。
楚天舒便一把把它抓住,坏坏地一笑,说:“对了,我们还沒有握手呢,”
她不干,把手抽出來,在他手背上重重地打了一下,说:“讨厌,”
楚天舒嬉笑道:“讨厌,是不是就是讨人喜欢百看不厌的意思,”
岳欢颜不屑地说:“你这话是跟向晚晴学的吧,她有沒有告诉你,可爱就是可怜沒人爱的意思,”
楚天舒笑着摇了摇了头,还是望着她。
她也还是望着他。
两个人好像在比赛,看谁先把眼光挪开,好像谁先挪开谁就输了。
最后还是岳欢颜熬不住了。
比耐性和毅力,外加一点点脸皮厚,她还是略逊楚天舒一筹。
她叉开了五根玉葱似的手指头,伸在他的眼前,轻轻的晃了一下,又一根一根把它们慢慢地收拢,就像是戏剧演员在舞台上演戏,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最后遮挡住了楚天舒的目光。
岳欢颜问:“看够了沒有,”
楚天舒说:“刚才已经说过了,讨人喜欢,百看不厌,”
“好啊,你这是说我讨厌,”岳欢颜把手收回來,眼睛望着别处,手却在楚天舒的胳膊上用力掐了一般,恶狠狠地低声说:“我掐死你,”
楚天舒作无比痛苦状,岳欢颜得意地笑了。
这种气氛是楚天舒所愿意看到的。
刚才见她走过來的那一刻,他多少还有点胆怯,当着这么难多的陌生人,真担心这个妖女又会让他难堪。
两个人见面之后,跟电话和短信里的斗嘴不一样。
打电话也好,发手机信息也好,因为互相之间看不到对方的面部表情,脸皮就可以厚一点,话也可以放肆一点,但面对面的斗嘴,就不一样,稍微一过头,表情就会不自然,一闪一闪的灵光,就会像水里受惊的小鱼儿一样游走,气氛就会显得非常尴尬。
岳欢颜潇洒而又妩媚地轻弹玉指,说:“你太坏了,姐姐懒得理你,”
楚天舒说:“如果我沒记错的话,好像是你主动过來理我的,对不对,”
岳欢颜说:“对你个大猪头,”停了一会儿,岳欢颜看了看旁边座位上的大包,嘴角上翘,根本看都沒看楚天舒,好像在和那个大包说话一般,笑道:“沒想到某些人还挺能自作多情哟,”
楚天舒真沒听懂岳欢颜这话是什么意思。
嘲讽,不像,她笑眯眯的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楚天舒问:“姐姐,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岳欢颜嘻嘻笑了,反问道:“你自作多情了吗,”
楚天舒说:“姐姐这么厉害,我哪里敢对姐姐动情,”
岳欢颜轻轻地“呸”了一声。
楚天舒手指放在唇边,说:“姐姐,这可是高等学府的演讲厅,请注意个人素质,”
岳欢颜一撇嘴,皱起眉头瞪了楚天舒一眼。
楚天舒摇摇头,做了一个痛苦的表情,说:“姐姐,这有损你的光辉形象,”
岳欢颜问道:“我的形象是否光辉跟你有关系吗,”
楚天舒立即说:“当然有关系,放学了我和你一起去吃饭,你形象太差了,别人会责怪我太沒有品位,”
“咦,”岳欢颜奇怪地说:“你这个小气鬼,居然还舍得请姐姐吃饭,”
楚天舒摇头说:“不,我郑重声明,我只说我们一起吃饭,可沒说要请你,要不这样,谁收入高谁买单,这总公平吧,”
岳欢颜气鼓鼓地不答话了,她的眼波在盯了他一下之后,跳开了。
楚天舒侧下头來,目光像一只执着的跟踪仪似的,紧紧地追踪着她,又把她的眼波牵引了回來。
楚天舒笑问道:“姐姐,你不觉得我们俩很有缘分吗,”
岳欢颜警告说:“别沒正经儿啊,”
楚天舒伸出两根手指头,在他与岳欢颜之间优雅地划了一个來回,认真地说:“我很正经儿的,我们俩真的很有缘分,”
“我是猿,你是粪,我们两个碰到一起就叫缘分,”岳欢颜眨了眨长长的睫毛,笑了,说:“这回你总该满意了吧,”
楚天舒轻轻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