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卫世杰骂归骂,可还是从丢丢身上爬起來,用一条浴巾围住了下半身,坐在了沙发上。
“老卫,你派人去买100顶蚊帐……”
“你要这么多蚊帐干吗,丹桂飘香闹蚊灾了,人家都是金屋藏娇,你要玩蚊帐藏娇啊,100顶,我说,你那玩意受得了吗,”
“别打岔,听我说,”楚天舒偷眼看了看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向晚晴,打断了卫世杰的喋喋不休,说:“把你们公司新买的三菱越野车开上,顺便带一台风琴,就是我们上小学音乐老师用的那个,对,对,脚踏的那种,……搞不懂,不懂还不会问吗,……好了,明天一起送到南岭县的杏林乡,……少废话,路要是好走用得着你吗,……嗯,你和晚晴联系,她在山上等着呢,”
卫世杰一听,乐了:“老楚,你要拍女朋友的马屁,能不能别折腾我呀,……好好好,领导,还有啥指示,我洗耳恭听着呢,你放心,绝对耽误不了,……请问,我能办正事去了吗,”
“等等,”楚天舒想了一下,又说:“还有,让你们公司最好的工程师跟着,看看修一条上山的路,大概要花多少钱,”
卫世杰顿时來了精神,说:“沒问題,预算做出來交给谁,”
楚天舒说:“回來交给我,你做好进场施工的准备就行了,不过有一条,你不能黑了良心啊,”
“好嘞,”卫世杰大笑起來:“哈哈,我就知道嘛,老楚这哥们太他妈的够意思,哪能白白地骚扰我老卫呢,”
这一通电话打下來,向晚晴感动得一塌糊涂。
罗玉彬却听得傻了眼:这小伙子是干什么的,又是安排人送蚊帐,送风琴,听那意思,还打算要修上山的路,说话的口气可不一般哪,不过,能开得动悍马军车,想必也不是一般人。
交代完了这一切,楚天舒挂了电话。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山顶小学的老校长一直站在门口,他是來和罗玉彬商量如何分发今晚上运上來的这批捐赠物资的。
这会儿他冲了进來,握着楚天舒的手,激动得满眼泪花,一个劲儿地说:“谢谢,谢谢啊,这位领导,你要是能帮我们把下山的路修好,杏林乡的父老乡亲要给你树碑立传啊,”
楚天舒说:“这位老师,快别这么说,应该感谢的是你和罗老师,你们坚守山乡几十年,教书育人,我回去一定把山顶小学情况反映上去,立即解决孩子们的睡觉问題,争取尽快能让进出山的道路有所改观,”
事情沒有办成之前,楚天舒只能做这么个原则性表态,毕竟修一条山上的公路所需资金不是个小数,让世纪阳光出是说不过去的,只能从财政资金中去想办法。
从罗玉彬的办公室出來,向晚晴笑着说道:“天舒,你刚才说那番话的时候,神态和口气有点像一位官员了,”
“有多像,”
“嗯,有七八分像了吧,”
“只有七八分,那还不够,我还得再好好学习,起码要达到九分像才行吧,”楚天舒这话是玩笑,也不是玩笑,他从考进了国资委开始就在不断学习如何当领导了,最早是琢磨关浩宇,后來是跟着简若明,现在的学习对象就是伊海涛了。
向晚晴突然说:“你啊,有一点你永远也学不会也做不到,”
“什么,哪一点,”楚天舒停住脚步,奇怪地问。
“漠视感情,”向晚晴站在楚天舒面前,郑重其事地说:“我舅舅说过,一个成熟优秀的政治家在关键时候可以毫不犹豫地为了利益而放弃感情,不管是什么样的感情,说放下就可以放得下,但是,你做不到,”
楚天舒此时觉得向晚晴在说这话的时候不像是一名记者,而像是一名从政多年的官员,他不清楚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但是,向晚晴最后表现出來的担忧又让她变回了她自己,她说:“你这人太重感情,也就是我以前说过的,容易感情冲动,这对你來说,也许是好事,也许不是好事,”
楚天舒轻轻揽住了向晚晴的肩膀,默默地拥着她坐进了车里。
向晚晴问:“你为什么不说话,我说错了吗,”
“沒有,你说得很对,”楚天舒问道:“晚晴,我扔下你去陪岳欢颜的那一刻,你难道沒有在心里骂我是一个见利忘情的大坏蛋,”
“骂了,也恨了,”向晚晴很爽快地承认了,“但是,听说我一个人坐长途车很危险,你就不管不顾地开着车追來了;听说孩子们被蚊子咬得很难受,你就马上打电话帮他们买蚊帐;明知道你暂时解决不了修路的事,你还要让卫世杰派工程师來做预算;这一切,都表明你还是一个重感情的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