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苏幽雨做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说:“领导,那找骂完了,你得补偿我,”
楚天舒爽快地说:“行,沒问題,”
苏幽雨又领着楚天舒去了东大街的一户人家。
这一家男主人叫李德林,头发稀疏,耳边的几根头发被强行梳到了头顶,典型的地方支援中央发型,眼睛大而突出,一看就是很精明的样子。
据他自己介绍说,他提前退休的时候是一家国企的车间党支部副书记,相当于副科级,也是一名给别人做思想工作的干部。
既然是干部,思想觉悟和政治素质就大不相同了。
李德林对于楚天舒和苏幽雨的造访表示了热情的欢迎。
苏幽雨见楚天舒挨了赵秀梅一通骂,不敢再把他往棚户区的贫困家庭带,便想到了李德林这位有点头脑的老干部。
楚天舒听说了李德林的经历之后,便说出了他退休前所在国企的几位老领导的名字,一下子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楚天舒给李德林递了一颗烟,不紧不慢地说:“李大伯,你是老干部了,要带头支持政府的工作啊,”
“那是,那是,当然要支持,我儿子还等着搬新房结婚呢,”李德林一咧嘴,露出了满口的黄牙,接过烟点上,还虚情假意地说:“真不好意思,该我给领导敬烟才对,”
楚天舒也沒有在意,继续说:“李大伯,听说你家的情况跟别人家还有点不太一样,能不能跟我们说说啊,”
“我正要向领导汇报,沒好意思开口呢,”李德林说得挺客气,可说起他家的情况却一点儿也沒有客气的意思。
李德林认为他们加被拆迁的房屋中有一间是“门面房”,应该按照门面房的标准來补偿。
不过,他家所谓的门面房,不过是把原來的窗户扩大了些,卖些油盐酱醋的杂货。
苏幽雨他们对照文件规定则认为,这间房一不临大路和街道,只是临着一条窄窄的巷子,二是房屋性质是民居,本不能用于经营,三也沒有办理工商营业执照,所以,李德林家的门面房沒有认定的依据,不属于门面房的补偿范畴。
李德林说完了,又信誓旦旦地说:“小楚,如果你们能认定我这间门面房,我老李就给大家带一个好头,今天签协议,明天就拆迁,”
李德林这个坚决的表态是很具诱惑力的。
拆迁工作就怕大家抱团做钉子户,所谓法不责众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但是,只要有一家松动了,其他的人就会沉不住气,钉子户的堡垒往往需要从内部攻破,所谓各个击破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要说按照门面房补偿,李德林家可以多得到几万块,但东、西大街两百多户户的动迁户中,像他这样情况的有十好几家,有的开了理发店,有的开的是夫妻保健用品店,有点开的是文具店等等,补了他一家,势必会引起连锁反应。
所以,楚天舒根本不敢接他这个话茬儿,他说:“李大伯,事情我已经弄清楚了,回去我就立即向上级反映,你放心,总会有解决问題的那一天,”
“不急,不急,我也不是非要带这个头,”李德林指了指外面的一栋栋“高”楼说:“如果他们能带个好头,我老李一分钱也不多要,二话不讲,立即拆迁,”
楚天舒突然问道:“李大伯,他们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们都是不缺钱的主儿,”李德林冷笑一声,说:“我这间小小的门面房跟他们比起來,只能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些“高”楼的住户大概也有十几家,他们抢在拆迁文件下达之前,有的把房子加盖了几层,有的搞起了简单的搭建,如果要按这些面积和装修的标准來补偿,要损失的补偿费就可能是大几百万了。
楚天舒作虚心请教状:“李大伯,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呀,”
“你说是什么人呢,”李德林愤愤不平地说道:“他们这么干还沒人管,你就应该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
楚天舒接着问:“为什么沒人管呢,”
李德林看了看楚天舒,说:“哼,该管的不想管,想管的不敢管,敢管的管不着,我倒是想知道,你们是该管的还是想管的,或者一样是不敢管的,千万别告诉我,你们也是管不着的啊,”
面对李德林的冷嘲热讽,楚天舒还是笑了笑,说:“李大伯,你放心,会有管的着的人和部门的,”
李德林沒多说什么,心里却在暗暗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