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路挥挥手:“不急,不急,这一应事物,等我从天一阁回来再说,你们暂且在后隆村安居下来,平时先听我师弟李华的安排,做些小活,晚上到义学读书--”
赵康一呆:“读、读书?先生,咱们工匠是下贱之人,奉朝廷令,祖祖辈辈都不能做官的。”
郭大路笑道:“读书就是为了做官吗?我这里的活,与别处不同,咱们是讲科学的。我知道你们以前做活,靠的是口耳相授,父子相传的经验,这可不行,到我后隆村里做事,必得依着我的规矩,我的规矩就是科学。所以你们要先在义学里,学简体文、数学、新的计量标准等等。如果学不好,我还不敢让你们干活呢。”
赵康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古往今来,何尝听过工匠要读书,学如许多的门道?只不过,读书总是好事儿,也免得子孙当睁眼瞎。
赵康刚要致谢,又听郭大路道:“嗯,你们也可以把自己以往制陶的工艺和后隆村的师傅交流交流,看看结合科学,有没有进一步改进的地方。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也是有可取之处的。咱们可以互相借鉴,互相学习,互相进步嘛。”
郭大路话音刚落,一直恭敬有加的赵康勃然变色,他抬起头,高声道:“后龙先生,你要小人们献出制陶秘法,那是万万不能!就连官家也没这个道理!先生你如有此非份之命,小的们拼着被上司责打,也不敢在这后隆村多呆一天!”
赵康声音极大,旁边正围着大黑说笑的村民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齐齐看过来,不知道郭大路和新来的陶工首领闹了什么矛盾,浩哥儿已经能走动了,他冲着孩子们一使眼色,孩子们顿时悄无声息地将一众陶工围了起来,只要有人胆敢对郭大路不利,他们立刻就会暴起发难!
郭大路正不知赵康为什么突然发怒,李华却是个有心的,他上前拉了一下郭大路的袖子:“小师兄,这却是你错了,你刚才还说这些陶工的技艺都是父子相承秘不外示的,怎么又让他们献秘方?”
郭大路啊了一声,重重拍了一下大腿:“唉呀,这位赵大叔,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贪图你们的制陶法,只是觉得我们可以互相学习--唉,算了,一时也讲不清,反正大叔你只要知道,没人会逼你们献出什么不传之秘来,相反,我以后还会教你们更多制精品陶瓷的种种法子。而且我这法子啊,是公开传授的,不止是你们陶匠,其他人想学也尽管可以来学,谁学得好,学得快,能想出进一步改进的法子,我还有奖赏咧。赵大叔,你以后就该明白,技术只有互相学习才能进步,固步自封是要不得的。当然,以后我也要想办法引入专利这法子,让真正有本事的人不吃亏。得,这些都扯远了,反正一句话,大叔你们就安心在后隆村住下来吧,我这儿的活儿啊,可不是几个月能干完的,少说也得好几年。”
安抚下赵康等陶匠后,郭大路这才抽身回到自己家,见过郭进,郭进自然又一顿埋怨,怪他不该瞒着自己偷偷进封神山,郭大路听着这番唠叨,心里却暖暖的,这就是家的感觉啊,无论自己身在何方,总有人在家里想着你,念着你,就如同一根看不见的丝线,牵挂着浪子的心。
郭大路拉着郭进的手道:“爹,等我从天一阁回来,一定想法子治好的你的眼睛。上次你和着朱老村长将仙丹塞给了儿子吃,儿子实在过意不去。”
郭进拍了拍郭大路的肩膀:“什么话,你是要做大事的人,有个好身板可比什么都重要,我一个半老头子,吃什么仙丹。”--郭进其实并不老,也就30多岁,但在人均寿命也就4、50岁的大李朝,的确称得上半老了,何况他自失子后,伤心过度,倒比同龄人看过去更老相一点,也就是这段时间,郭大路回来后,他才重新振作起来,精神头倒是一日比一日好。
郭大路鼻子酸酸的,自己这个便宜老爹对自己是实实在在的好,他道:“爹,你的眼睛并不是受了外伤,而是发烧过度造成的,你放心,我早晚有一天,能让你重见光明!”
郭进想说什么,最终还只是点了点头:“你有这份孝心,我就很高兴了。你想去天一阁学修行,尽管去吧,家里不用你操心,不是有王德恩在嘛。”
父子俩正拉着家常,突然一个人冲了进来:“郭大哥!郭大哥!小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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