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营地来了?”
黎冬梅也笑了:“听到这边热闹就过来了,好像是两个同志要比划比划摔跤吧!怎么了?看到我过来了,就散伙了吗?”
郝连长连忙摆手:“怎么会?你看,他们不是正要开始了吗?对不对啊?”
很多就要走开的战士连忙扭过头来,大声起哄道:“对!”于是,本来就要散了的人群,再次聚拢了,等着围观独臂大块头汉子与哑巴矮壮汉子的摔跤表演赛。
这边的几个站岗的战士便站不住了,其中两个一看就知道是老兵的,对着另外两个年轻的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在这好好看着,我和老张过去瞅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很快就会回来。”
说完,他俩一溜小跑过去看热闹去了。剩下的那俩也伸长了脖子,朝着摔跤那边狠瞅。
“好叻!英雄哥大战豪杰爷,今晚大伙给看仔细了,到底是谁能打得过谁?大白那鸭子般的沙哑嗓子在远处吆喝开了。
我们悄悄近到了帐篷后,燕十三从袖子里滑出了一柄小刀,动作飞快地划开了帐篷布,居然一点声响都没有。蒙着脸的我们仨个一溜烟钻了进去,只见翟仁义那家伙居然正瞪大着眼睛望着我们,也没吱声,估计是以为我们来救他来了。老东西被捆得严严实实的,侧着身子躺着,一双小眼睛来回转悠着。
我对他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连忙点头,燕十三一猫腰就窜了过去,而翟仁义毕竟也是老特务了,在那一瞬间不知道被他从哪里发现了问题,脸色变了,张嘴就要喊。但燕十三一条湿漉漉的毛巾三下两下就塞进了他的嘴里,我也近到了他跟前,和燕十三一起将本就被捆了个严实的翟仁义狠狠地压在地上,他全身就只有脸上那双眼睛还能动弹,其他部位连扭都扭不动一下了。
朱敏将脸上的毛巾扯了下来,她望向翟仁义的眼神很复杂。只见她缓缓地拔出了腰上的匕首,朝着翟仁义一步一步走了过来。翟仁义自然明白了我们要做些什么,他想挣扎,但是压根动弹不了。他想吱声,但只能发出很轻微的“嗯嗯“的声响,就算这点点声响,也被燕十三从旁边抓过来一把干草捂住,让声音传不远。
朱敏一步步走着,她的脸色也在缓缓变化。
红了,不是害羞的那种红,而是火焰的那种红……
更红了,燃烧着的火焰的那种红……
“朱敏。“我小声对她喊道。
朱敏抬头望向我,那双眸子里黑色的瞳孔中,似乎也有了火焰在闪动。终于,她冲我微微笑了,双眼中滑出了两行眼泪来,那眼泪滑过她已经变红的脸庞,却没能够成行,而只是缓缓蒸发,如同想要穿过沙漠的水滴一般……
朱敏的匕首尖终于抵到了翟仁义的脖子上,她用之前蒙面的那条毛巾捂在匕首上,那匕首来回拉动着,翟仁义全身颤抖起来,,他的血没能喷射出来,只是将那条毛巾浸湿,继而流淌到地上的干草上……
朱敏笑了,她单手提起了翟仁义那颗丑陋也已经扭曲的头颅,微弱的灯光下,她那张曾经白净清纯的脸,终于不再稚嫩。我明白,又一个成熟的葬密者战士,已经诞生了,她的名字叫做火女。
二十分钟后,我们回到了营房。其他人比我们晚回来一二十分钟左右,铁柱是最后回来的,他身后跟着黎冬梅。而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黎冬梅身后竟然是沈头。
大伙全都不吱声了,任凭沈头那紧皱着的眉头与犀利的眼神,从我们颜面上扫过。
半晌,沈头淡淡地说了句:“翟仁义被人给杀了,不知道是谁干的。”然后,他顿了顿,掏出一包有过滤嘴的烟来扔给杨疾,示意杨疾给我们大伙派一圈,但他的目光依然犀利:“刚才,我让人把他拉出去埋了。”
大伙都傻笑起来。沈头自个的嘴角也往上扬了扬:“今晚埋葬行动已经启动了,不过今晚下去的是兄弟部队的同志。所以各位都可以睡个好觉,明天早上六点起来洗刷吃饭,六点半跟我下地宫。”
“去干吗?”铁柱瓮声问道。
站在他旁边的黎冬梅白了他一眼:“埋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