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比战甲头盔还要大一号,正好能套进去。我又披上一块褐色的床单,心想,能骗一时是一时吧。
后院门口停着一辆军用吉普车,旁边守着一个长生会的士兵。他看到我,马上肃然收起枪,立正敬礼,不敢正眼瞧我。
这么简陋的伪装居然都能起作用,只能说会长的面具太吓人,连自己人都害怕。而且他绝对想不到在这种战况下还有敌人敢冒充会长……
我伸手指了指汽车。
小兵一下子变得很兴奋,“明白!我马上开车。”
我跳上车后座,把沈千芳放躺在一旁,又指了指远方的高速路。
小兵立刻点头,开动了吉普车。这小子岁数不大,应该品阶很低,没接触过上层,似乎对会长亲自坐他的车感到受宠若惊。
他边开边问:“会长大人,这是秘密任务吗?是不是要送这女匪首去个特殊的地方?”
我挪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低声道:“的确是秘密任务……我要救她。”
“啊?”小兵莫名其妙地转过头来,迎接他的,却是我的冰冷枪口。
如果是以前的我,遇到这小兵也许不会下杀手。但是今天不一样了,长生会的人都该死!
我一手扶住方向盘,把士兵的尸体抛了下去,驾车奔向前方。
前路茫茫,寒风如刀,残阳如血……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来啦,来啦。谁啊这是?”门里传出了林大师的声音。
过了两秒,门被猛然拉开。“怎么是你们?快点进来!”
我搀扶着沈千芳进了客厅,“林大师,您有没有办法帮她疗伤?”
林大师扫了一眼她的伤势,“嘿,你到我这里就对了!快随我来。”
我俩架着沈千芳来到一间客房,里面有各种医疗设备,看起来分明就是个手术室……
林大师准备妥当,就开始为沈千芳做手术。
他手法极为娴熟,看得我目瞪口呆。
我试探性地说:“没想到啊,您还真是医术高超!”
“没什么!我以前就是学医的,不过出了点事故,后来不干了,半路出家给人算命,现在还兼职做黑市医生,挣得不比算命少……”
看着手术刀在他手上高速飞舞,我越想越不对劲……他医术高超,对长生会的人又非常了解,而且得到他的情报之后,我们就落入圈套……或许,我应该提防一下这个林大师。
手术结束之后,林大师便和我回到客厅。
“谢谢您愿意帮我们。”
“没什么,应该的……我帮她装了钛合金腿骨,需要修养一两年才能再走路,在那以前只能借助机器外骨骼了。而且……”林大师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问题,您尽管说。”
“她子宫受损,恐怕,不能生育了……”
我一阵沉默,然后叹道:“现在能活着就好。这个事儿我以后再和她讲吧……”
我又抬头看了看林大师,“唉,这次我们是一败涂地了。”
林大师笑了笑,点了一根雪茄放在嘴里,“不要灰心,你们最后一定会赢的,你要相信我的预测。”
他看起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一切尽在掌握,这感觉似曾相识……会长也总是一副高高在上、把一切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姿态。林大师执着于迷信,会长狂迷于科学,俩人若是一体,还真是讽刺啊,不过这种矛盾的设定倒是符合会长扭曲的性格和玩弄世人的态度。
我翻起眼睛看他,“您还真有信心啊……既然您料事如神,那我们这次惨败您可曾事先算到?”
林大师耸耸肩,“我又不是万能的。”
我依旧紧紧地盯着他,“那,您有给自己算过命吗?”
“算命的不能给自己算,这是行规……”林大师话音未落,他的智能手环就响了。
他抬起手腕瞧了一下,脸色一变,神秘地看我一眼,“不好意思,去接个电话。”说罢就跑到了阳台,回身紧紧地关严了阳台的推拉门。
这里的隔音效果真好,林大师在阳台手舞足蹈地讲电话,我在屋里一个字都听不到。他表情夸张,动作激烈,完全没了看相时的道骨仙风。
现在不能再担任何风险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我蹑手蹑脚地来到客房,抱起正在熟睡的沈千芳,悄悄地离开了。
没跑出多远,就看到大批长生会的部队包围了林大师的住所……看来逃走是正确的。
片刻之后,住所内传出了几声枪响。
我觉得不太对劲,不过也无暇多想,逃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