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与此同时他右肘飞戳,“哗啦”一声捅碎了走廊上落地窗的玻璃。祝御抖手扔掉布条,大步跨前,再一伸手又及时薅住了黑衣杀手的脖领,刚待发力回拽,楼道口一群全副武装的警员冲了上来!
当先一人满面怒容,咬牙切齿,正是高远帆!
他双手持枪,稳稳的瞄准,居然没有出声示警,毫无征兆间“砰”的一声开了枪!
子弹呼啸着飞出,不偏不倚的正中祝御左臂,贯穿而出!
祝御和黑衣杀手齐齐停住了动作,刹那间呆愣了一下后,一个抚住鲜血迸流的手臂踉跄后退;一个动作再无迟滞,干净利落的钻破窗口,飞身落下,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高远帆的一张脸在散尽的硝烟后露出狰狞的快意,端着枪口小步靠近,眯着眼睛怒喝:“祝御,马上停止你的一切抵抗行为,我怀疑你现在伙同他人夜闯医院检验室,危害公共安全,企图伤害医院工作人员……再动一动,我乱枪齐发当场就毙了你!”
祝御干脆放下了手臂,任由鲜血滴滴流淌,顺着手指无声滑落,单手遥指高远帆断喝:“你不如说我夜闯医院,企图杀害证人,毁灭物证,这样的可信度就更高一些,方便你将来写报告!”
高远帆阴笑道:“随你怎么说!现在是我做主!”侧头吩咐身后的警员:“一队去大厅待命,二队在外面包围整栋大楼……我要和这位英武的前人民解放军战士单独谈谈,看看从伙房摘下厨帽的祝先生回到了地方,还有没有忘记当初参军的誓言,为党为国尽忠,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开枪!”
“是!”后面的警员一声应答,秩序井然的退向楼下。
一瞬间寂静的二楼检验室门口,就剩下了祝御和高远帆两个人,一个负伤流血,一个持枪凝立。
祝御不怒反笑:“高警官,有你这样的败类在,就算我怎么为党为国尽忠,那些有价值的东西即使能保护住一个,你也会背地里祸害十个;这么高素质的人名警察队伍被你带出来,干的却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的无耻行径!你穿着这身警服,就不能干点正事吗?”
高远帆双脚叉开站立,手负背后,昂然挺胸,森然道:“祝御!我必须得承认,之前真的小看你了!你不但说起话来伶牙俐齿,咄咄逼人,手段和这身功夫也毫不含糊,麒麟大桥上那一手金蝉脱壳、飞车舍命耍的着实漂亮,把我都唬弄过去了,有勇有谋!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上级领导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想逼迫你来寻找那批黄金,就算我猜不出全部的原因,至少也猜出一半了……”
祝御摇了摇头,一指窗口:“高警官,我不想和你兜圈子,也不想说废话!刚才我和那个黑衣人搏斗你是亲眼目睹的,想杀人毁灭物证的是他不是我,你从警这么久,不会傻到看不出来!”
高远帆挑眉微笑:“可是我现在只以为……你和他就是一伙的,有问题吗?”
祝御不理,一挥手又指向检验室门口:“庞远杰的血液检测报告就在这里,他被人注射过大量的提纯尼古丁,而不是被我弄成现在的模样……还有,他的人还没死,就在重症监护室,你再想对我栽赃那是痴心妄想!”
高远帆依然摇头微笑:“栽赃不栽赃……还得看我想不想。这里就咱们两个人,我不妨把话挑明了说。五分钟前我接到了电话,庞远杰因为抢救无效,已经死亡!”
祝御全身一震,心里咯噔一下,茫然的看向他,徐徐吐出口浊气。
高远帆更加得意,嘿嘿笑道:“所以说那张化验单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庞远杰已经死亡。只要我愿意,栽赃就可以办成铁案,他的死因也可以写成是肺部大量积水窒息……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还能找得出第二个想较真的人吗?”
祝御并没有发怒,反而出奇的冷静,整个人像山一般矗立,沉声道:“高警官,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所说的、所做的就是明晃晃的威胁?就不怕将来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时候,这条知法犯法、滥用职权的罪名足够你脱下这身警服,锒铛入狱?”
高远帆哈哈大笑:“有趣有趣,你说的话太有趣了!你一个平头百姓要和我一个警官讲‘知法犯法’?哈哈……祝御!我正式告诉你,我也是在执行任务,对付你这样顽冥不化、不识好歹的人有时候就必须要用上一些非常手段!公平与否,公正与否,都不是需要我去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