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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老板拼了命的摇头:“不会,不会!”
祝御淡淡道:“那就这样说好了,如果你不想报仇,我就还是一个顾客。你卖不卖熊掌其实真的不关我事,可还预备两份菜单两份价格,就和我的关系很大了,我不想挨宰!”
洪老板嘶声道:“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祝御回首厌恶的看了看他:“拜托你别总用这些庸俗无脑的点子坑害顾客,如果实在想不到一个合法赚钱的高明招数,就老老实实的明码标价做生意,不也饿不死你?”
洪老板还想点头,稍稍坐直牵动了伤势,疼的“啊呦”一声仰躺在地,再也无力坐起……
祝御看着唐君琢、席秋烟乘坐的出租车远去,轻轻的叹了口气,沿着街边信步而行。
疯狂的发泄、痛殴黑心洪老板,顺利给女上司唐君琢解围,这些事情现在全做完,他也没感到有一丝一毫的畅快顺意。挥出去的拳头只能代表暴力,却占不住法理;能把恶汉匪霸打的服服帖帖,却砸不开愁闷的心结。
关向东不会改变对他的态度,关小莹也终究还是要飞赴重洋彼岸。
会不会关向东指摘的都对,而错的真是自己?
祝御反复在心中思考这个问题。按照书上高尚的情操来讲,爱情可以不是卿卿我我,可以不是山盟海誓,但却必须是无私付出,不求索取。这条根茎的给养断掉,爱情的花儿也就离枯萎不远了。
祝御牵绊住关小莹,不想她去国外留学读书,是不是自私自利?是不是“只求索取,不曾付出”?
这个问题没弄懂之前,他甚至在内心深处首先要考虑:自己和关小莹之间,到底有没有“爱情”?
二十多年的相识,所谓的“青梅竹马”,这份感情的甘淳固然过关,可是其他的性质有没有改变?也许祝御一再坚持的只是传统、习惯、责任和循规蹈矩,爱情的初衷,从一开始就未曾有过吧?
他为自己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悚然一惊!
为什么这个过去对他来说几乎就是原则的事情,会被自己再次以“颠覆性”的思维从新审视?
祝御努力的甩了甩头,加快了脚步。这问题越想下去越“可怕”,似乎是有着太多的“魔障”正在那里恭候着他,一旦坠入其中将难以自拔。
祝御不准备多想了,他转而要把注意力集中到另外一个矛头上,那就是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过什么了?接二连三的奇异变化,惊人的记忆力,敏捷的思维,强悍的身手……这一切都因何而来?
经历过戏耍毛伟毅、和洪老板等人的恶战,祝御的好奇心愈发的浓重。
那些难题要是搁在以往,他绝对束手无策,哪一件都非常的棘手;可是现在摆在面前,就凭借着他超常的能力全部迎刃而解。
问题的关键,就出在他的头脑和身体上。
“庞远杰!”祝御暗暗的咒骂了一声,终于下定决心:不能再和他躲猫猫下去了!
今晚的酒吧之约,他就准备反客为主,盯死庞远杰,揪出真相!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整个人都变的心浮气躁,食寝难安。
祝御清醒的告诫自己:这种一百八十度的心理转变,十九还是因为受到了“关小莹事件”影响,他还想泄愤,还想转移精力。就算提前“暴露”,打草惊蛇也在所不惜!
回到家里后,祝御在屋中来回的游走,浑身被包围在烦躁不堪的情绪中。胸口有一股莫名的冲动不住翻腾,只感觉自己像极了一头被锁在笼中的困兽,抓狂,愤怒,歇斯底里。
他一头钻进了卫生间,三下两下脱掉了衣服,抄起水管子放出冰凉的自来水,兜头就向下浇。
租来的房屋设施简陋,十年前的太阳能热水器早已坏掉了,房东放弃了检修,沐浴冲凉根本就没有热水。祝御已经习惯了这种草草的冲洗方式,只可惜就算现在流出来的清水冰凉透彻,还是不足以浇灭他心头燥热的火焰。
隐约间,他听到了衣服里的手机在响,放下水管匆匆掏出来一看,是侯义飞打来的,接通后马上传来他的粗声大嗓:“祝御,庞大哥让我通知你,今晚的活动取消了,他临时有点事。我一会买点酒菜过去,咱俩喝点吧。”
祝御心中一动,说道:“有没有办法约到庞大哥啊,昨晚可是人家付账请的咱俩,不如今天咱们做东请他一次吧,晚点也不怕,等他办完事赶过来就成。”
侯义飞道:“我一会给他打电话试试,你在家等我吧。”
祝御挂掉了电话,看着地下的水管,眼里再次露出犀利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