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废话!”
“都打完半天了!”
白玉瑾没好气的道:“也没见你们派人来救咱们……”
“就这帮歪瓜裂枣的家伙,竟然放着好好的土堡不守,主动出击歼灭了一支南蛮猎骑?”
听完白玉瑾转述战况的老熊,跟见鬼了一样,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你哄谁呢?”
白玉瑾无语的带着老熊,去看了看被捆在圆木上的十几名半死不活的蛮子,还有收拢到马圈里的二百多匹南蛮战马。
这下老熊不信也得信了,虽然他依旧是一副难以理解的错愕表情。
“大房、二房那帮人简直欺人太甚!”
好一会儿,老熊才想起什么来,一脸气急败坏的道:“不派燕卫驰援就算了,竟然还下令封城,不准任何人进出族城!”
原来,麸子堡这边狼烟一起。
大房、二房得到消息的时间,竟然比整天提心吊胆,盯着麸子堡的老熊还早。
而原本一收到南蛮猎骑渡江的消息,就应该派出燕卫驰援的族老堂,却不知为何立刻下令封门闭户,任何人不得外出,以防蛮人混入族城之中。
气的老熊差点没指着那帮老货的鼻子,大骂从白玉瑾这里新学去的乡间俚语:“混你妹!”
傻子也看得出来凸额头、长下巴,浑身熏死人的羊膻味,长得跟猩猩一样五大三粗的南荒蛮子,跟太华族裔的太华人绝逼不是一个种!
守门的那帮燕卫得瞎到什么程度,才会让蛮子混进城去啊?
族老堂的那帮老货,很显然已经跟大房、二房的某些人,沆瀣一气的达成了某些不可告人的协议。
“现在已经到了初冬,田亩之中的粮食已经入仓。”
“再加上麸子堡,又位处偏远荒芜的两城交界处,周近没有什么村寨。”
“燕氏为了坑三房一把,冒险放一支南蛮猎骑入境,倒没什么好奇怪的,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失……”
白玉瑾若有所思的搓着下巴,早在发现燕氏族城长时间没有派遣援兵前来驰援麸子堡,他就已经隐隐意识到这种可能了。
“燕氏无所作为,可临江城卫为何也没有动静?这不是城卫战卒的职责么?”
白玉瑾疑惑道:“官府和城守,就不怕有人向‘上面’,告他们一个畏蛮不出的怯战之罪么?”
“怯战?”
“官府的那帮老爷们,才不怕什么有人告刁状呢!”
老熊冷笑了一声:“没准他们还巴不得被上面训斥,好趁机挂印离开这鸟不生蛋,没什么油水的临江城呢!”
见白玉瑾一阵不解,愤愤的老熊这才稍稍解释了一番。
中洲西南方,三山盆地之中的“巴、鲁、邹、费、蜀、闽、越、卫”等为数众多的蕞尔小国,大不过一郡,小不过一城,大多都是“一姓之国,一家之城”。
虽然仗着天高皇帝远,又有中洲祖山“太苍岭”相隔,不用向中洲腹地的“上姓王国”等大国纳贡,但是其国力却也远不如上姓王国那么强大。
再加上国内世家豪族众多,国朝中枢对地方的掌控力量极其有限。
这也就导致,像大越国这样的千乘之邦,除了能象征性的在各地首府,派驻一支城卫军和一些官员之外,乡土之间几乎完全由各方世家豪族掌控。
有这种“豪绅自治”的体制存在,城卫和官员的权利,往往会受到本地土著豪族的联手压制,严重的地方甚至达到了“令不出衙”的程度。
在这种情况下,又能指望城卫拥有多大的战力,又有多强的兵力,能够顾及全境的治安呢?
“……临江城的城卫,拢共才不过一营战卒,千余人罢了,都还没有燕氏的燕卫人数多呢!”
“那年纳粮完税的时候,临江城守不得陪着笑的看四家脸色,唯恐这些豪族耍些小脾气,闹些小性子什么的。”
鄙夷的冷笑了一声,老熊道:“至于就靠着四家救济粮饷过活的城卫,那就更别提了。”
“且不说临江城卫的领兵戎尉,是不是跟那帮掌控他们钱袋子、粮口袋的老货一丘之貉。”
“就凭他手下那么点城卫战卒的兵力,就算他们有心救援,怕也是有心无力,那里顾及得了临江四方的周全。”
“除非战况紧急,否则城卫除了不动如山的守着临江城,确保城府不失之外。”
老熊撇了撇嘴:“像小偷小摸、作科犯奸之类的小事情,城卫一般是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