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啥呢?
好一会儿,我的心跳得总算没那么厉害了。
“晓谷,进来坐啊。”杨漫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我猛的回头,她一身湿辘辘的,我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漫漫,我估计得走,我爸那边有点事情,我去看看。”我说谎了。
“出什么事了?”她拿了块毛巾擦头发,抽了抽鼻子一脸郁闷:“真是的,本来就感冒,又被喷了一身的水,这下估计要感冒得更严重了。”
“你赶紧去洗个澡吧,这样擦没有用。”我忙不迭的说,“快去快去,洗完捂被子里好好睡一觉。”
“你一定要去你爸那边吗?我还等着你包的饺子呢。”杨漫带着一点撒娇瞪我。
“漫漫,回头我包两大盒给你送来。”我赔笑道。
“好吧。”她打了个喷嚏,“我还是先去洗澡吧。”
“嗯,快去,我赶时间,就不跟你磨叽了,回头联系哈。”我边说边往大门口走去。
“晓谷,你去哪啊?”杨妈妈从厨房出来,笑呵呵的问我。
“有点急事,得赶紧去。”我看着杨妈妈的笑脸,哆嗦了一下。
“什么急事啊?你才来呢,怎么就走啊?可不是怪我和漫漫招待不周啊。”她挑眉,几句话说得挺不客气的。
“没有没有,阿姨,我真有急事。我爸那边,我得赶紧去看看。”我拉开了大门,脚已经迈出去了。
“那你慢走啊。”杨妈妈走到门口来,冷不防的她抓住我的手,“晓谷,多穿点衣服,你的手冷得跟冰块似的,别跟漫漫一样,搞得重感冒了。”
“好,好,我会多穿衣服。阿姨,再见。”我抽出了手,胡乱跟她挥了挥。
“再见啊,常来。”她拉着门准备关上。
我倒退着朝前,她从门缝里看我,脸上的笑容扩得愈大。大约我退了三步左右,她猛的收了笑,然后“砰”一声将大门关上了。
我差点没尖叫出声,那突然收笑的表情太瘆人了。逃也似的跑到电梯口,我拼命的按下行键。进了电梯,靠到电梯墙上,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为什么杨漫家也有死字?这些死跟何明蕊写的那些死,有什么关联?
不一会儿,电梯到了底楼,我冲了出去。一口气跑到了小区门口才停下来了脚步,阳光明晃晃的,可我感觉我像站在极阴的地方,浑身都凉飕飕的。以往遇到事情,我可以给杨漫打个电话,问她的意见,跟她商量。
现在我不敢找她了,因为我搞不清楚情况。心里有一种无比可怕的猜测,那些一连串的事情,难道跟杨漫妈妈有关系?
可……逻辑上完全说不通啊,八杆子打不着的两家人。难道,杨漫爱上何明初,为了得到他,不惜一切力量毁掉我和他的婚姻?
我觉得自己简直有病。
我一路走到附近的公交站台,随便上了辆公交车。到了市中区的某站我下了车。站在人海中,我仍然丢不掉心中的恐慌。
象只孤魂野鬼一样,我漫无目的的顺着街头乱逛,一路都在胡思乱想。走到了一个多小时,骂了自己一个多小时。
可怎么骂,都抵不过那四个死字带给我的震撼强烈。
走到某路口时,我姐给我打来了电话。
“喂,姐。”我停下脚步,往树荫下站了站。
“妈找到了。”她的语气疲惫里透着一点轻松。
“真的吗?姐,你现在在哪里?”我连忙问。
“在回Y城的路上,大约半个小时左右能到。晓谷,我在酒店开了房间,今天就不回荻姐家了。你待会直接到酒店来,我把地址发到你微信上。”我姐说。
“好。”我应了一声,“妈怎么样?”
“现在睡了。”我姐道。
“你发地址给我吧,我挂了。”想到马上可以见到我妈,我的心情立刻沉重起来。
收到我姐发给我的地址后,我跑到公交站台搭了车。一路上,我都在想,我妈到底疯成什么样子了?会不会见人就打?逢人就咬?
这以后,日子可怎么过。我和我姐还怎么好好上班?得留一个人专门在家照顾她吧?想着这些事情,心里越发怅然起来。
公交车晃了近半个小时才到我姐说的那个酒店,下了车,我又给我姐打了个电话。她说马上就到,让我在大堂坐着等她。
我哪里还有心思进大堂坐着,走到酒店台阶前,我站定,伸长了脖子看着路口。五分钟左右,我姐的车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我的心提起来。
很快的,车子停到了我身边。
“晓谷。”我姐从后座下了车,“过来帮忙扶一下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