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被砸的位置很不巧,正压着神经,伤了神经,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最近都有可能出现半边肢体麻痹的情况。”
贺荆南那副低沉又带着磁性的嗓音开始解说病历上的天书。叶紫盯着那几行苍蝇一样歪歪扭扭的黑字,闻言后扭头猛地瞪大了眼睛:
“这么严重?这么一砸会砸到神经?你这神经也太脆弱了。”
“医生说的。”
贺荆南直接甩锅,长腿灵活自如的交叠往前迈,半点看不出什么麻痹的样子来。
“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叶紫捏着病历本紧走几步追了上去。她也被球砸了一下啊,怎么就没有什么特别的症状呢?
这男人难道是玻璃做的?碰不得?
她满不相信,贺荆南不以为然的睨她一眼,“不信你去问。”
问……叶紫扭头往后看了看。
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瞧贺荆南这样,就算是真伤到了神经,想必也没有大碍,只要休养就行了,那是他的事,她没什么必要去问。
想了想,她将病历本一合,说道:
“我不问了。那你早点回家休息吧。需要拿药吗?”
“不用。”贺荆南回答,走到电梯口,沿着电梯下去,站在电梯台阶上,他才转身看向身后一个台阶的叶紫:
“医生只叮嘱我好好休息。”
“嗯。”
叶紫浅淡的回应一声,看了贺荆南一眼,目光却没有长久的停留,很快就挪开看向了前方。
没有目光的回应,贺荆南却依旧盯着叶紫看了一会。电梯下行到一半的时候他才转过身看向前方。
电梯到达下一个楼层的时候,叶紫早做了准备,打算迈步。
却不料,身前的贺荆南突然迈步的同时竟突然往前一个踉跄。
“小心。”
本能的,她喊了一声,同时伸手牢牢的攥住了他的胳膊。
站的台阶也停下,她迈步下来,手还没有松开贺荆南的胳膊,侧脸看着,眉心也微微皱起。
“肢体麻痹,动作不协调。”贺荆南站直,重新恢复了玉树般挺拔的身形,侧眸瞧着脸上明显带着担忧神色的女人,微微一笑。
叶紫没说话,目光不由自主的盯着他身上那块灰迹。
真的这么严重吗?她怎么总觉得他眼中带着几分戏谑?
“那你现在怎么样了?能走吗?”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关心的问了一句。
贺荆南目光淡扫过她那只还没有松开的细白小手,唇角弧度更加明显,“你能背我?”
“当然不能。”
“所以,我能走。”
贺荆南嗓音轻快,笑容并不灿烂,双眸却恍如落入凡尘的星子,让人不舍侧目。
盯着他的眼睛闪神两秒,叶紫立即收回了手臂,“那你自己走吧。”
语毕,她将手往自己身侧贴了贴,好像想彻底避开他的胳膊一样。
瞧着她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小动作,贺荆南目光渐渐幽邃。
从仁华出来,叶紫直接将贺荆南送回了家。她是不知道也无从考证贺荆南这伤了神经到底是真是假,总之接下来几日,他确实很少去公司,大半时间都在家,休息或者处理处理公务。
而相应的,他们的接触也多了。因为贺荆南说他那半边胳膊有麻木感,活动不灵便,所以时常指挥她端个茶倒个水什么的。
别墅里自然也有佣人,只不过他不爱使唤她们,只爱麻烦她。
对此,叶紫很有几分怨言,时不时总觉得这男人一定是故意做出这样子来把她当奴隶使唤。
但是偏偏,每次使唤完了她之后,他又会很认真,很绅士,很有礼貌的说一句谢谢。
这么煞有介事的一声谢谢,让叶紫更觉他的伤扑所迷离,怀疑他假伤吧,他表情很真,做的样子很真。
相信他是真的伤了吧?她又总觉得被球砸一下又不是要害位置,不该有这样严重的后果。
好几天的时间里,她就在这信与不信间跳来跳去。时而信,忍不住乖乖听话去伺候他,时而又怀疑,不由自主的在他面前拉长脸,表达一点不高兴。
她这般宛如精神分,裂的表现,落在贺荆南的眼中,却没有激起他任何的反应,就好像一团棉花扔进了一汪深潭里,没有激起半点涟漪。
他依旧受一次恩惠就说一声谢谢,彬彬有礼,同时又杂事繁多,总是麻烦个不停。
日子在这一烦躁一冷静的对峙胶着中过了十天,就在叶紫数着指头过到十一天的时候,大宅那边突然来了紧急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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