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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荆南的目光紧紧盯着叶紫的脸,脸也压的低了一点,给她造成了一种极其压迫的感觉。
“哪,哪有什么为什么?”
论对话的艺术,叶紫永远比不上眼前的男人。
她就没想起来反问他为什么冲进去找她,反倒结结巴巴的自乱了阵脚,让人窥视了她心中的慌乱。
“你知道那里危险,知道还要去找我。叶紫,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贺荆南抬起没受伤的右手,如以往N次那样不轻不重的捏住了她的下巴,紧追着她问。
叶紫眉心越蹙越紧,目光像一对兔子一样慌乱的蹦跳不停。
“你担心我是不是?”
贺荆南的声音仿佛也被浴室中这越来越浓的水雾给润湿了,潮热的让人想躲。
“你,你总是我丈夫嘛,我至少要做做样子。”
叶紫不遗余力的给自己穿上虚伪的外衣。出口的话让贺荆南不由的想笑。
旁人做点好事都是巴不得摆在他面前,邀功请赏。她倒好,自己给自己脸上抹黑。
心中某处被触动,他松开了手指,缓缓垂下,用一种戏谑的语调道:
“那好。这种样子以后要多做做。时刻都要记住,我是你丈夫。”
丈夫二字自己说的时候已有一点不好意思,经他的口,仿佛淬了火,越发的灼人。
“洗澡,别说了。”
叶紫低头,手指慌乱的解着扣子。
……
贺家大宅。李诗涵把徐秋萍送到家之后,将她扶到沙发边坐下,又亲自给她冲跑了一杯她平日喝的凝神花茶。
送到她手上后,李诗涵才在她身边坐下来。
“伯母,今天的事情真的不怪叶紫。当时她也很担心荆南的。我看她还要冲进去,后来被洛总拉住了。其实她还是很在乎荆南的。您可不能把责任怪到她头上去。”
徐秋萍捧着热乎乎的杯子,没抿一口,看着李诗涵,“听你的话,洛北辰也在了?他还跟叶紫在一起,还拉她的手?”
“……”
李诗涵愣怔,半天才弱弱的问了一句:“我又说错话了吗?伯母,您别多想。我可没说她跟洛总有什么,我只是……”
“诗涵。”徐秋萍打断她,“我知道你是好心,你替她说话。我就是问你,他们是不是还在一起?很亲密的那种关系?”
“伯母,您这叫我怎么回答?”李诗涵面色尴尬,僵硬的笑了笑:“这话要是让荆南听见了还以为我在背后搬弄是非。”
“你别管他。我就问你,叶紫跟那个洛北辰他们两个是不是在一起。”
徐秋萍将手里的杯子放在茶几上,盯着李诗涵追问。
李诗涵皱着眉,一脸的为难,僵持了好一会才道:
“在工地上他们确实是在一起,但是这也正常啊。这个项目是洛氏和叶氏合作的,今天是开工仪式,他们在一起真的很正常,伯母您别多想。”
“我怎么多想了?”徐秋萍一脸阴冷,眉头紧紧皱着,沉默了一会,又道:“算了。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即便有什么也不会跟我说。诗涵,伯母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老老实实回答伯母。”
“伯母您说。”
李诗涵见她不再追问洛北辰和叶紫的事情,脸色缓和了不少。
“诗涵啊。”徐秋萍开口,目光也柔和许多:“你老实告诉伯母,你喜欢荆南吗?”
“……”
喜欢,贺荆南那种男人,任谁看了不动心?
他们是很多年前就认识不错,但是那时候年纪小,没人朝那方面想。后来,先后出国留学基本没见过,自然也更加淡忘了。
直到前阵子回来,在自己母亲和徐秋萍的撮合之下见了一面。这一面,她的心既起了波澜。
一见钟情是不是这个味道她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自那日起她心底就隐隐希望下次再见。
只不过,不管自己的母亲和贺荆南的母亲怎么乐观,怎么漠视那个她们都不看好的叶紫,她心里还是清楚,婚姻就是婚姻,进去了,就不像吵架分手那么简单。
那个女人再不好也终究是他的妻子,他终究不再是单身。
因此,她才会克制自己,克制着那种渴望。可惜的是,如今她才稍稍体会到那种感觉。
有些情感越是克制,越是疯长。
就比如今天,她是路过擎天,本来告诫自己不要去的,结果忍不住跑去,又忍不住一路跟到工地,见他陷入险境,她甚至忍不住去担心,去关心。
情感到了这种地步,她亦是苦恼。
垂眸沉默了好一会,她才抬起脸,微微笑着对徐秋萍说了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