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瓶颈,哪怕是投入了十个月的时间,也并没有能够突破后天小圆满的境界,他的内力仅仅只是从海一样的状态,有一点点朝着收缩聚拢成丹的方向发展,离真正的后天大圆满归元之境,还是差了很多。
这也就导致了,他的一万刀,迟迟未到。
召唤那个神秘的侠客的时机依旧没有来,也就意味着,他还是独自面对一切。
从练功房里出来,他后背的伤倒是已经彻底好了,这让古月安很有些疑惑,这个练功房无论进入多久,身体好像是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比如说衰老,又比如说他身上中的剧毒也不会发作。
但另外一方面,他又可以在里面提升功力,他身上的伤居然也能随着时间复原。
这完全就是悖论到了极点。
可其实细思,这个练功房本身的存在就是很悖论的。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想了,古月安换了一身衣服,去铁匠铺新买了一把刀,又买了一些酒菜,在院子里吃喝完毕,静待着黑夜的降临,以及,那个黑衣人的到来。
一直等到二更天,院子里才有一声轻响,古月安一抬头,却见那黑衣人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在见到黑衣人的刹那,古月安差点拔刀,因为虽然昨夜那黑衣人说了今天只要他赢了拓跋燕之,就会把解药双手奉上,可经历了今天的事情,他实在不知道这个人今夜,到底是来送解药的,还是来……杀他的。
“赢得漂亮。”那黑衣人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夸了古月安一句。
“恩。”古月安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手还是搭在刀柄上。
“拿去!”那黑衣人骤然出手,却并没有什么利器从他手上飞出。
古月安伸手去接,发现是一粒药丸,但他并没有立刻服下,眼睛也还是盯着那个黑衣人看。
他并不确定,这是解药,还是毒药。
“明天天亮以前,姑苏河边信义坊边上有艘船会一直等着你。”那黑衣人似乎是看穿了古月安的心思,却不说破,只是在那里自说自话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走水路,姑苏城外铁剑门的人会好好招待你的。”
说完这句话,他居然是倏忽间不见了,走了。
古月安听懂他的意思了,就是让他走。
至于说他不走会怎么样……
“哈。”古月安轻笑了一声,将手里那粒药丸吞了下去,那粒药丸入口即化,顿时化作一条火线直窜入了他的胃里。
过了片刻,他并没有毒发身亡,好像那真的是解药。
走吧,古月安站起身,再留下去也没什么意思,难道真的要去打个四进二?
哪怕真的侥幸进了二强,最后的对手必然是那个如沐春风,剑法又高的让人只能高山仰止的越子离。
当真以为打的过那个长生剑宗的长门首徒吗?
打不过的,古月安虽然近日来连胜两个强手,自信心也算是上来,却还是没有自信到觉得自己可以赢那个羚羊挂角的越子离。
再说,就算是真的赢了越子离又怎么样?
这是潭浑水,他这种小虾米,会死的很惨的。
现在有机会走,就赶紧远走高飞吧,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苦练上十年,也许以后还有机会能够名震江湖一下。
打定主意,古月安不再犹豫,也没什么东西好带,就带了最近两天赢的钱,提着刀就出门了。
姑苏城夜里也不宵禁,古月安很轻松地就摸到了姑苏河边,按照记忆里的路线,他顺利来到了信义坊的旁边,就看到一艘小船停在黑暗里,而在远处,姑苏河的繁华夜色明亮,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河上画舫里传来的嬉笑声。
“有人吗?”走近那艘船,古月安低低问了一声。
那船上的船帘掀开,里面一个面色苍老的船家看了一眼古月安,说了句:“上来吧。”
进到船坞里,那老船夫居然还很贴心地准备了一壶酒,说:“路上寂寞,喝点酒好入眠,一觉醒来,我们就出姑苏了。”
古月安道声谢,却没有喝,整个人躺倒下来,双手枕着头,听着船舱外轻微的水声波荡,一时间有些思绪翻飞。
可是等了很久,船却没开,古月安一下子坐了起来,很有些警觉地朝着外面喊道:“船家?”
没有回应。
同时,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袭上了古月安的心头,让他一下子抓住了一旁的长刀。
“哗啦——”就在这时,船舱的船帘被掀开了。
“是我。”一声忽高忽低,听不清楚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的叫声,制止了古月安的拔刀。
是那个黑衣人。
他去而复返了。
“反悔了?”古月安大马金刀地坐着,随时准备着开战。
“我不是来杀你的。”对方在古月安面前坐下,道,“但你不能走了。”
“哦?”古月安抱着刀,静候下文。
“明天,你还要打一场。”黑衣人继续说,“和……”
“越子离。”
“你说什么?”古月安一下子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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