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江惜水也不回头,只是道:“我怎么就不是一般人了?”
那黑脸汉子爽朗笑道“江公子,你就不用瞒我了,我看得出来,就您这般风度,肯定是位源气士大人。区区江风,算得了什么,就是那凌源水匪,也未必奈何得了公子。”
江惜水脸上露出笑意:“我看你这位兄台你也不错啊。”
“我?”黑脸汉子呆了呆,随即笑道:“我就算了吧。我也不瞒公子,在下的确是练过几年拳脚,也就是个普通的锻体武士,到现在都过不了引气那一关,距离成为源气士还天差地远呢,和您可不能比。”
“你知道我是什么境界?”
“我又不会望气之法,以低看高,如何看得通透。”
“那你又如何确定凌源水匪也无法奈何我?”江惜水反问。
“这个……”黑脸汉子怔了怔,有些尴尬笑道:“是在下失言夸口,到是公子未免太较真了。”
江惜水淡淡道:“也不可能不是失言,而是试探吧。”
黑脸汉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公子这话合意。”
江惜水仰头看着天空:“这是一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世界,是一个个人实力足够强,可以碾压一切的世界。在这样的世界,要过那江湖舔血的生涯,最重要的不是自己有多强,势力有多大,而是照子有多亮。永远不去招惹自己惹不起的人,才是水匪的生存之道。正因此,许多有脑子的水匪在出动之前,通常都会安排一些自己人混迹于目标之中。一来通风报信,不使逃脱,突破更易,二来查询财物,不使遗漏,三来可做内应,里应外合,四来摸根究底,不惹强敌。”
黑脸汉子向后退了几步,连声音都低沉下来:“公子是在说在下是水匪内应吗?如此污蔑究竟是合意?”
“我是不是污蔑你,且先不论,后面那几条船,跟了我们已经有大半天了,应该就是在等你的消息吧?”
黑脸汉脸色大变。
江惜水已又道:“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我现在去宰了他们,你可以通知他们赶快离开,也可以通知全力备战,怎么做随你。结束之后,我们看看到底谁是最后站你面前的人,到那时,你再说我是不是污蔑你,如何?”
江惜水说着,转身向船后走去,来到船尾,继续前行,一步踏出,已在水面上。
那撑船的梁老汉还想呼叫,就见江惜水稳稳立于江面,道:“且在这里等我片刻,去去就回。”
就这么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波涛汹涌,在他脚下便如软垫起伏。明明步伐不快,只是几步却远到背影都模糊了。
黑脸汉子冲过来大叫:“快行船,离开这儿!”
那老汉回过头看了黑脸汉一眼:“老洪,你在这水道这些年,也是有些眼力的了,还看不出吗?那位公子若是能让你轻易逃了,才叫丢了颜面呢。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生存之道,老实在这里慢慢等,还有一线活命希望……”
黑脸汉子愕然。
他从身上取出一个物件。
那是一块传音玉佩。
颤颤巍巍的打开,未等说话,就听到玉佩中传来凄厉的尖叫声。
“啊!”
“杀了他!”
“一起动手!”
“不!”
“快跑啊!”
惊恐呼叫彻底震撼了黑脸儿的心。
又过了一会儿,所有的呼喊都消失。
远处江惜水的身影飘然出现。
依然是那一袭轻衫,羽扇纶巾,风度翩翩。
上得船来,看到黑脸汉子还在,他点点头道:“既然没有逃跑,那就饶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