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菜实足算不上什么珍稀佳肴,唯一有点可贵的倒是这道菜用盐水卤制,有些档次,食材却是普通百姓也吃腻了的,对太子而言,来自内地,故海鲜颇有些新鲜感罢了。
只是,靠近这道菜,田九就感觉其间蕴涵的生机颇有些怪异,才起了疑心,他不动声色将制作这道菜的厨子请到一旁,好声好气道:“好肥美的大虾,我想,太子定然会很欢喜的,这是你做的?”
站立在他面前的这厨子是个黑脸汉子,矮矮胖胖的,脖子粗大,一看就是个标准的伙夫,可,这刻,他脸色就不止是黑色了,而是刹那一阵白。
田九一眼看见他的变化,冷笑一声道:“你到底是谁?”
矮胖的厨子知晓暴露,眸子冷瞥他一眼道:“好眼力,居然被你发现了,不过你什么也别想知道。”
言毕,他眼睛一翻,嘴角流出一股黑血,却是咬碎牙齿里的剧毒之物,毙命了。
田九快手一抓,要掰开他的嘴,还是晚了一步。在他身上稍作一翻搜查之后,摸出来一根墨色的丝线,此外没有别的发现,命人拖走尸体,他覆命去了。
他来到宴会的厅堂,果然是大山庄,气派不同寻常,美味佳肴一个接一个捧上来,其间更是莺歌燕舞,一队队美丽的轻纱女子跳动在觥筹交错之间。
除了坐正中的太子,上官厷虎和山庄其他一些管事分列两边,按道理,这样的场合是不能见到女眷的,但毕竟得到太子特许,加之太子亦十分欣赏庄主的五个女儿,故而,这五女亦是陪同太子一齐在用膳。
从悦耳的丝弦管乐中踱步穿过,田九来到田辟疆身边,附耳告诉了他发现之事,并奉上墨色丝线。随后田辟疆叮嘱了他两声,他便下去了。
午膳宴会一结束,上官厷虎迫不及待来找田辟疆私聊。乃是他在宴会中看见了田九在给太子禀告,知晓,怕庄中厨房真有细作。
田辟疆二话不说取出墨色丝线:“上官卿家认得这东西来历么?”
“墨线?”
“何为墨线?”
“太子不知,此物乃是墨者专用的武器,乃一种极厉害的墨器。”
随后他绘声绘色将墨线渲染了一遍,更不吝言辞将墨者夸得神乎其技,亦抬举了一番,言语中,蕴涵着不尽的赞美神色。
末尾他总结地道:“可惜,那人自杀了,不然,非要问个水落石出,此事绝不是那样简单!”
田辟疆疑惑道:“上官卿家的意思是?”他已然听出来,他是话中有话。
上官厷虎叹息一声说:“太子,我可以打包票,来我庄中祸害这事绝对不是墨者干的,而是有人栽赃!”
“你意思是,这墨线是那人故意留下的线索,误导作用的?”
上官厷虎点头:“不错!我庄中与墨者多年来紧密联系,更无任何冲突,是属于互相扶持的对象,他们万没有为祸我们的理由,只是不知道这波潜入山庄的势力到底是何来头,为什么要这样三番两次为祸山庄,这次更是加害到了太子你的头上,实在叫人怒不可遏!太可恶了!”
田辟疆淡然一笑:“其实,本宫倒是觉得,这波势力目标倒不在于本宫,因,本宫来到象笏山庄乃是偶然来之,他们绝不可能事先知道吧,所以,上官卿家还是要多加小心,这股势力极可能盯上你了!”
上官厷虎脸色凝重道:“谢太子忧心,不过,老夫心中有数,多亏太子指派得力手下揪出细作,老夫现下有了防备,那些人要我中招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老夫定当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戒备!”
“如此最好!对了,还有一事要劳烦上官卿家!”
田辟疆当即将要求他派人寻找鱼火客的事吩咐了,虽然之前,那五女中已经有人派遣人去寻找,不过田辟疆却是知道,那些女孩毕竟是刚刚接管山庄,能调动的资源是十分有限的,不如亲自由上官厷虎来做这件事更加有效。
果然,上官厷虎道:“这事太子尽管放心,老夫现下一要帮助太子寻人,二来,也会同时去搜寻我儿上官云珠的下落,必是调动一切资源,把阿城及其附近城市挖地三尺,亦要查个水落石出。”
田辟疆点头:“有这样的决心,那是极好的!令公子那边,本宫恩师在跟进,上官卿家保持紧张虽好,但亦不要过分担忧了!倒是庄中,不能让人手太空,免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说这些虽然可能让上官厷虎神情紧张,但照目前形势来看,事情的确有些严重,象笏山庄少庄主失踪且不说,这波势力现下还要毒害刚清醒过来的上官厷虎,田辟疆不禁想,难道当初师父让田九代替上官厷虎就是为了避开这些人的祸害?毕竟,田九是不受这些小伎俩威胁的!
想到这里,他心中有了一个小打算。
暂别上官厷虎,他带着田九去了歇息的寝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