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辟疆啪嗒一声坠地,啃了一嘴泥,心头兀自懊恼着,转动木刹,一甩,又是一团火焰朝背后砸去。
金蚺头颅一扭,洞开的鼻翼吸了火焰,但也因此,激起它之愤怒。卷住田辟疆的尾巴又牢牢缠绕了两圈。
田辟疆忽感身子一轻,整个人霎时迎面闯进凌冽的夜风之中。
他心头自想着,何以驭起风来?这才察觉,却是在瞬息之间,被金蚺卷住抛入空中……
他心道,糟糕,不怕脚踩空就怕手抓风,现下离开地面,是完全被金蚺当玩具一样在摆弄的了。
地面上,掸儿一点点靠近灌木旁那火把倒插之处,一把抽了火把出来,四处晃动,去打量她之四大哥去了哪。
方才,她明明瞧见四大哥“一个不稳”摔倒在地,眨眼,就不见了。
也是,他一袭黑色衣衫,于这漆黑的暗夜,本就难觅踪迹,加之,金蚺巨大的身躯扭曲其间,场面何其混乱,掸儿抱葵鼠,又要逃命,又要打量环境,也是分\身乏术,故而,才一眨眼间将田辟疆给跟丢了。
“四大哥,四大哥!”
她焦急地喊叫声,并没有得到应有之回应,反而引起巨大金蚺更大的骚动。
本来金蚺已经有些“忘记”她之存在。
因为这两声喊叫,才重新回过神来似的,就又扭动身躯朝着她快速移动过来。
她怀中,葵鼠抖动更加厉害了。
她一手持着火把,不断闪避,而四处都是金蚺硕大之身躯,不要说逃,就是轻易跨过金蚺在地上滚筒似的身躯也是不容易,又如何“逃跑”得了,何况,现下四大哥不见了踪影,她也不自信在金蚺的快速游动追击下,她能逃得出哪怕十步。
只是不停地左右回避着,避免金蚺撞击在她之身上。
“啊!”忽然,她瞧见了,四大哥居然被金蚺用硕大的尾巴,环环缠绕,高高举在了空中。
她心下没了一点主意:怎么办?四大哥会被金蚺缠得窒息而死么?
她那样无助地去看空中的田辟疆,连闪避也忘记了……
空中,田辟疆虽然一时间不能脱困,可它却明显感觉到金蚺在快速朝着掸儿和她怀中葵鼠靠近过去。
他也真是怒了,手持木刹,居然连一条大虫都对付不了,这说出去,他哪还有脸面说是东周列国第一奇人邹衍之弟子。
他一甩木刹,忽然放出一阵红光,此红光并非火焰,瞬间笼罩了金蚺整个的头颅。
它那游动着朝掸儿靠近过去的身躯,因为这红光的覆盖,瞬间停顿下来,罩进红光中,它仿若非常痛苦,身体居然爆裂出“咔咔咔”的皮肤劈裂的声音。
这红光,乃是木刹的“肢解生机”神通,于活物可骨肉消弭,于鬼体可作灭鬼真火,端是厉害非常,因此神通十分耗费体力,故而,田辟疆非到最紧要关头不会轻易使出。
田辟疆一声怒喝:“孽畜,你还不伏诛!”
罩住金蚺的红光,在它头颅之上越来越茂盛的缠绕。它之眼睛、鼻孔、被红绳捆绑微微张开一点的嘴巴,都是冒出缕缕刺鼻的白烟,显是身体在消弭的惨状。
“啪”地一声,又是“啪”地一声,忽然,那本来绑在金蚺嘴巴上,用来阻止它继续张嘴的红绳,居然被田辟疆自己放出之红光燃烧断了。
如此一来金蚺又可以重新张开大嘴肆意地吞吸,或嚼吃生人了。
田辟疆显然也是瞧见这惊奇一幕,震惊了,暗道自己太大意了!
这下,金蚺得以宣泄,那还不张嘴就是一通乱吃!
小掸儿危矣!
他急的身子激烈扭动起来,可金蚺之力气何其之大,现下他受困空中,被架空地面,任凭双手双脚挥舞,踩在滑溜溜的金蚺身子上,亦是根本不可能借得上力。
他于慌乱中一瞥,瞧见,金蚺举着他,忽的降低了一些,那位置,恰好对准它之七寸所在。
他心中大喜,聚力,将手中木刹砸出重重一团火焰,火焰并没有爆裂开,而是化成一束直直的标枪,尖尖刺去金蚺之七寸。
“滋”一声,火焰尖锐地刺入金蚺七寸,让它身子剧烈扭动一阵,可,它依然是没有松开束缚田辟疆的尾巴,相反,因为剧痛,它缠绕地更紧了。
田辟疆在这忽然加紧的缠绕中,险些一瞬间窒息过去,觉得五脏六腑都是被挤压得在一堆,整个身体都扁了一圈似的,又酸又痛,难受得他口中直喷酸水,甚而还带了一丝甜味,他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却是知道,那咸咸的甜甜的怕是呕出的血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以生平最大之气力去挣扎,想着,再不脱去金蚺之束缚,他怕要生生缠绕成肉沫不可了。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头顶一片黑影。
金光灼灼,亮得刺眼,罩定了他。
抬眸,他瞧见,是金蚺的头颅,不知什么时候绕来了他头顶上方,“嘶嘶”长长的信子吐出,扭曲飘荡在他脸上,带起一片的粘液,腥臭扑鼻。
“嗷呜”一声,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感觉身子陡然一紧,却是被金蚺咬进口中……
田辟疆在极度惊恐中,转动木刹,瞬间带起一片的火焰。
火焰奔涌不止,在金蚺口中旋转环绕。
但也很好保护了田辟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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