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鱼火客看见白丁不知为何从青牛背上跳出,飞身踏步于溶洞岩壁,青牛“哞”地连连狂叫,顶起牛角“轰隆、轰隆”沿着白丁飞过的岩壁横扫追去。
白丁做出这个动作,鱼火客心里理解,因为,时时刻刻定身于牛背,需要磅礴体力,于白丁而言,消耗过多生机,实是两败俱伤之策……眼下,他一时找不着机会以蓝月刃割断青牛咽喉,迂回斡旋,实是权宜战略,至少能暂避开与青牛比拼体力。
鱼火客知道,青牛此刻全力追击岩壁上飞奔的白丁,空门大露,是偷袭它之最好良机,只是她有一个疑问,偷袭青牛哪个部位?
最好的,当然是割青牛之咽喉,但鱼火客手中并无“蓝月刃”之类利器,而这青皮巨牛之牛皮,必然坚韧无比,非寻常手段能破之,若击之不成,引起它戒心,反打草惊蛇,也将错过偷袭之良机,故此策弃之。心思流转间,她突的于昏暗中瞥见两颗圆鼓鼓的东西,一甩一甩,吊在青牛双股之间,正是那青牛之命根子,硕大之牛蛋。鱼火客瞬间有了主意,提起黄符包袱,对准两粒牛蛋,她嗖一声,甩出神通。砸出之包袱足足有五牛之力,“砰”一声,准确无误击中牛蛋,牛蛋瞬间破开,泄出极腥臊一股气味,显是被砸烂了……
青牛遭此重创,身形明显一顿,接着,火焰焚身一般,就地翻滚不止,巨大的身躯仿佛山崖滚落之磐石,轰隆轰隆搅得溶洞尘土飞扬,发出震天声响。
白丁得此喘息机会,蓝月刃嗖地飞出,一个旋转,又重新握在了手中,上面,却是已带起殷红血迹,乃是他成功破了青牛咽喉!
白丁乘胜追击,于极度混乱中再次欺身青牛,蓝月刃接连飞入青牛咽喉,又收回,再飞出,如此反复,诺大的溶洞,顿时血流成河,青牛“哞”叫数声,绝望地瘫软在地……
“谢了!”白丁一摆手冲洞口方向的鱼火客抱拳道。
鱼火客兴奋地逗笑他道:“‘谢’字小女子愧不敢当!牛血已放,接下来,就看庖丁解牛之表演啦!”
白丁倒坦然:“但请观之!”
言着,他手持蓝月刃环绕倒地之青牛踱步起来。
鱼火客已然重拾火把举步近前,火光照耀下,她得以清晰看清楚白丁手中每一个动作。
瘫软在地的巨牛仿佛放尽最后一滴鲜血,再无一点活之生机,可白丁却“珍稀”地看着胜利品,本来面无表情的脸庞上,难得地露出一种……一种享受的表情,而非正常应出现的兴奋或者喜悦。
他闭紧双目,嘴角微微弯曲,仿佛在与死牛进行精神的沟通。
但鱼火客看在眼中,心中却思考着,这家伙,怕是在脑中分析牛之结构,考虑从哪里下第一刀罢……果是“庖丁”,厨子之态表露无疑。
白丁并没有思考过长时间,举步向前,俯身,他挥舞蓝月刃第一刀劈去巨牛脖颈,蓝月刃刺入牛皮,插没牛肉,划拉开一道鲜红豁口,“噗嗤、噗嗤”,蓝月刃与牛之肌理接触而带出的特别声响,仿若音律一般悦耳动听,刹那间,他已然将巨牛宽厚的皮囊剖开,牛皮下莹白的隔膜,隔膜下鲜红的牛肉纹理露出真容。
接着,庖丁以手触牛角,以肩依牛身,以足履牛腹,以膝顶牛背,蓝月刃仿若不再是一把尖刀,而是一盏灯,照着他探索着进入牛之身体,瞬间将牛剖成几片,摊开,平铺在溶洞偌大的地面。
牛腹爆裂,内里脏器倾泻而出,被白丁挥手一拉,带出牛体,死牛已然腹中空空,内里排肋清晰可见,只见,先前弃之不顾的牛之脏器内,白丁伸手过去,一捞,再出来,手中已然多了一样明晃晃的杏黄之物,乃一粒梨子大小之浑圆珠子。
手握珠子,白丁随手一抛,冲鱼火客道:“给你!”
鱼火客伸手接住珠子,却并没有闻见想象中之腥骚味,反鼻端一股异香,遂疑惑道:“这是什么?”
白丁忙碌于解牛,头也不抬道:“牛黄珠子也认不得了?还说我不食人间烟火,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鱼火客雀跃道:“呀!竟是这东西,据说牛黄珠子可以去百病,乃万灵药石,罕见之物矣,好东西好东西。”当即乐得合不拢嘴。
白丁不屑地轻哼一声,手中蓝月刃再次划出,“哔波、哔波”声响起,显是解牛又进入新的阶段。
鱼火客擦干净牛黄珠子,塞了入怀,凝眸重盯看起庖丁解牛。
只见,白丁的蓝月刃已然从巨牛皮肉经脉辗转至筋骨结合处。
但凡解牛,遇着筋骨结合的地方最是头疼,因牛骨坚硬非常,一个不慎,不但刀刃不能前进,手腕也要因错使气力受伤,可,她所见的是,眼前之“庖丁”,以薄薄的蓝月刃,似轻车熟路般就插入巨牛有空隙的骨节,还绰绰有余,一叶小船荡于江海胡泊般,在其间起承转合,瞬息,就剖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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