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连邀请她起了两次,可跪倒在地的陌南秧,却始终没有起身的意思。
“首先,我要跟你道歉。”陌南秧弯下了腰,双手伏地,拜神一般的对秦泽西致歉道:“你帮了我那么多,每次在我最困难,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都是你及时出现,救我于水火……按理来说,出狱后我本该站在你这边,和你一起对抗秦慕泽和谢铭爵的……可我失信了,对不起。”
面对陌南秧三跪九叩的大礼,秦泽西实在是无力消受,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望着跪倒在地的陌南秧,无可奈何道:“你下跪就因为这个?我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不怪你,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求,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情的。”
闻言,陌南秧唇角勾了几抹笑,她抬起头来,重新看向秦泽西,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你怪不怪我是一件事儿,我道不道歉是另一回事儿,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错,我总不能仗着你宠我,就是非不分,为所欲为吧?”
这话吧秦泽西给逗笑了,秦泽西满目笑意的瞥了依旧跪在地上的陌南秧一眼,调笑道:“我还就想把你宠到是非不分,为所欲为呢……那个段子怎么讲的来着……什么,我要把你的脾气怪坏,坏到这世上除了我以外,再也没人能忍受的了你,这样一来,你就是我的了!”
什么嘛……陌南秧带着笑白了秦泽西一眼:都这时候了,还开玩笑!
“行了,歉也道完了,宝也耍完了,现在,你可以站起来了吧?”开完玩笑后,秦泽西凝着跪在地上跪上瘾了的陌南秧,第三次,邀请她起身道。
可跪在地上的陌南秧,依旧没有起身的意思。
“我还没有说完呢。”陌南秧挺直了身子,重新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小模样,清声道:“歉我道完了,现在,我要说我的请求了。”
说到这里,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抬眸对上秦泽西岑黑的眼眸,面色是少有的凝重:“小哥哥,我退出,不代表战争的结束,秦慕泽和谢铭爵的意味很明显,终有一天,他们会对倪家下手的……我知道你很有才华,也很有能力,即便没有我,也能把倪家管理的很好,但是,英雄难敌众多,若是秦慕泽和谢铭爵联起手来,你一个人,是斗不过他们两个的。”
这些,不用陌南秧说,秦泽西也知道,所以他才会千里迢迢跑去伦敦,希望能借助洛克斯家族的力量,重振秦家,然而……强者的世界,只接受强者。
秦泽西的眼底,闪过几丝暗淡来。
不过,他并没有伤神很久,因为很快,陌南秧就为他指点了迷津。
“所以,我想请你救出秦暮寒,然后和秦暮寒,秦暮羽联起手来,一起对付秦慕泽和谢铭爵。”陌南秧的背,下意识的又挺直了一些。
听到这里,秦泽西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
“没用的。”他垂下了眼帘,说话的时候,语气宛若叹息:“秦暮寒早就已经不是原来的秦暮寒了……即便把他救出来,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可不一定。”面对秦泽西的质疑,陌南秧不怒反笑:“小哥哥,多行不义必自毙,当初秦慕泽做的那么绝,很多想要投靠他的秦家人都被他赶尽杀绝,搞得秦暮寒的手下四散逃窜,狼狈不堪,若是这时候,他们的旧主回来了,想要召回他们,共创大业,你说他们会不会回来?”
闻言,秦泽西的眸底,闪过几分悸动来。
陌南秧说的没错,秦家倒台以后,秦家的旧部都被秦慕泽打击的相当之惨,原来都是被人巴结的“爷”,秦慕泽上任以后,他们就成了被人追打的“狗”,这落差之大,可想而知。
有落差,就会有不甘,有不甘,就可以加以利用……秦泽西的眸色,逐渐加深了。
“而且,秦暮寒当初是搞军事的,他和杨老将军可以做到完全对接。”见秦泽西开始慎重思考自己的话了,陌南秧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杨老将军的女儿惨死在秦慕泽的手里,老将军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对秦慕泽肯定恨之入骨,他肯定愿意帮你拉拢官场上的人,秦暮寒当初从政,对付官场上的人肯定比你有经验……说不定他手里还会有一些官员的把柄,若他愿意帮你,你便相当于搞定了整个官场。”
“谢铭爵走黑路,我们就走明路,他地下势力四通八达,我们就拿官面儿来镇|压。”陌南秧勾了下唇,说话的语气里,闪现着狡黠:“拿下官场,谢铭爵,就不难对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