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陌南秧的问题,秦慕泽的背影又僵了一下,那句压抑在心底已久的“我爱你”几乎要脱口而出了,可最后,他还是生生把它压了下来。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想保护你……简简单单的十二个字,此刻的他,却没有勇气把它说出口。
——反正说了,她也不会相信。
也罢,秦慕泽在心底轻笑了两声:这满地的鲜血和尸体,场面似乎也不适合表白,还是还是别冒这么大的险了。
“原因不是很明显吗?”秦慕泽回过头来,如墨的眸子,浅笑盈盈的瞥了眼地上被金雕折腾的血肉模糊的尸体,低声道:“这不是刚养,就派上用场了吗?”
闻言,陌南秧秀气的眉幅度很小的颦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太明显的变化,可心脏,却实实在在的漏跳了一拍。
这意思是说……养雕,是为了保护她?
陌南秧的瞳孔,有一霎那间的放大,然而片刻之后,她又放弃了这个观点:他养雕怎么可能是为了她?他们明明……明明是敌人啊!
可……可既然他们是敌人,他为什么还要救她呢?
陌南秧回忆起秦慕泽刚刚冲进来时的模样:锁着眉,暗沉的眸子里全是担忧和焦灼,额角挂着来不及拭去的汗水,喘息声略重,由此可见他下车后应该是直接跑着过来的。
这一切的一切,无一不在昭示着他真的很担心她……难道这也是演出来的吗?可他为什么要演这些?她明明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价值了。
秦慕泽这么做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陌南秧不敢揣测,她既不相信他是真的爱上她了,也不相信他又在策划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阴谋,她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这个男人的心思,她永远也猜不透。
既然猜不透,那便不猜了,陌南秧敛起了眸子,踱步走到秦慕泽的旁边,沉声道:“不管怎么说,这次你救了我……谢谢。”
“不客气。“秦慕泽毫不客气的接受了陌南秧的道谢,眼角弯起的弧度,很好看。
见状,陌南秧不由的也跟着笑了,她抬起眼帘,歪着脑袋看向秦慕泽,开玩笑道:“这么潇洒?不跟我讨点儿回报什么的吗?我记得你以前可是斤斤计较,不给好处绝不干活儿的类型啊……”
陌南秧的玩笑成功的把秦慕泽逗笑了,秦慕泽摸着下巴不怀好意的打量了陌南秧几眼,然后坏笑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要是不要点儿好处,那岂不是很不给你面子?”
闻言,陌南秧没好气的白了秦慕泽一眼:她刚刚说那话不过是想缓解一下凝重的气氛罢了,这家伙怎么还当真了?
不过既然他想提,那就让他提好了,正好她也不想一直欠着他这个救命恩。
这样想着,陌南秧回过头来,指着地上七横八竖的尸体,低声道:“要好处可以……不过送佛你也得送到西才行——这些尸体交给你了,等你处理完以后,我自然会给你好处。”
处理几个无名小卒的尸体,对秦四少来说无疑是举手之劳……不,处理这种小事儿,他连手都不用举一下。
“好!”秦慕泽很爽快的便答应了下来:“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不许反悔!”
谁要因为这点儿小事儿跟你反悔啊?陌南秧哭笑不得。
该说的都说完以后,秦慕泽和陌南秧走出了那间充满血腥味的砖瓦房,站在空地上,秦慕泽对着正在空中盘旋的三只金雕吹了几声嘹亮的口哨,哨声落地后,三只金雕仰着头叫了两声,然后便拍打着巨大的翅膀,向西边飞走了。
待金雕飞走后,秦慕泽和陌南秧也上了车,开回了度假村。
回去的路上,秦慕泽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一样,扭过头来看向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陌南秧,蹙眉问道:“对了,你怎么突然就被绑架了?按理来说不应该啊,这次谢铭爵请来的都是北京知名的名流望族,所以他在度假村周边设了很强的安保,他们不过五六个人,应该连大门都进不来才是,怎么就把你给绑走了?”
听完秦慕泽的话,陌南秧不由的在心底发出了一声冷笑:普通流氓确实连度假村的周边都靠近不了……可者五六个流氓,可不是普通人。
——毕竟人家背后有谢五小姐在给他们撑腰,进个大门,劫个人,那岂不是易如反掌?
“这个你不用管了。”沉默片刻后,陌南秧向后倾了下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到了座位上,眯着眼睛凝视着前方弯弯曲曲的公路,笑道:“我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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