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的到处都是。我睁开天眼,竟然都没有能够看穿。
记忆中鬼奴就在前面七八步远,我跑过去,道法尺却打了个空。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惨叫,我急忙追过去。
原来鬼奴要跳窗逃跑,可惜还没落地,就被两个鬼手给抓住了。进门前,我怕鬼奴逃掉,就让计瞳在外头埋伏着。
计瞳得意道:“怎么样,我厉害吧,看看把飞手鬼调教的多厉害。”
鬼奴被抓在空中,不上不下地颠着,吓得哇哇大叫。
我让计瞳把他放下来,冷声道:“说吧,是谁让你来害我地。你是酆都阎罗殿的鬼,皂山派还驱动不了你。”
鬼奴阴冷叫道:“李霖,我劝你立刻放了我。我身后的大人物不是你能够招惹地,你这是鸡蛋碰石头,早晚要摔得粉身碎骨。”
我嗤笑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就是个小人物,难道我杀了你,酆都的大人物还会亲自来追杀我么?”
鬼奴脸色煞白。
“庐阳前后来了两个使者,要抓我和洛风啸,说吧,到底是谁的主意?”
他咬着牙,准备硬扛到底。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冷笑下,把城隍爷喊了来。这厮这会儿见了我,就跟见了鬼一样,“李先生,你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我指着鬼奴,问道:“这厮嘴硬得很,有没有法子叫他开口?”
城隍爷被我丢了个烫手山芋,脸色挣扎,试探道:“要不然让他交出状子,然后放了他,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必闹个你死我活呢。”
我一声冷笑。
城隍爷一个哆嗦,立马改口道:“我有法子,先用铁链穿了他的琵琶骨,这样他就用不了法术。我这里有十八般酷刑,一套轮下来,就是一张铁嘴我也给您撬开。”
鬼奴愤怒地大叫,嘴里咒骂着我和城隍爷。
城隍爷也干脆,喊了两个鬼差来,用铁链穿了琵琶骨,拖下去审理了。他把状子搜出来,我看了下,直接一把火烧掉了。
我听着城隍庙里头传来惨叫,有城隍爷督促,谁也不敢放水。
几个女孩受不了,居然约着出去逛街了,真是心大。
先是老虎凳,然后是夹棍,接着是滚钉板,到了第四个,鬼奴就忍不住了,开口求饶了。
我想喊停,城隍爷悄悄跟我说道:“大人,这厮说不定会撒谎,再等会儿,他承受不住,就会说实话了。”
他断了这么多年的案子,比我在行。
果然鬼奴见我们不停,就开始疯狂咒骂,骂城隍爷要被拿去下地狱,骂我要被打得魂飞魄散,鬼差下手更狠,打得他魂魄都要散掉了。
他昏死几次,又被泼醒了。
鬼奴醒过来,嘴里还在呜咽诅咒,等到过完六个刑法,他就受不了,拼命地求饶。城隍爷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整他,又给来了个插针的刑罚,来把人给放了下来。
我心里抽冷气。
鬼奴一股脑地说了,他的上司是酆都第十殿关马司的一个叫做来兴臣的长史。这人擅用酷刑,很得得上头信任,这次的任务就是他下达的。
金使者在明,他在暗,铁血旌旗和那批物资其实都是送给多臂鬼地。“来大人吩咐我们,说是配合修道人,把阴河给炸开。”
至于在上头是谁,鬼奴就不知道了。
这厮奄奄一息,我让城隍给他治了下,用捉鬼袋子给装走了。
城隍爷一路把我恭送出城,我笑了下,道:“城隍爷,不必送了,你的大印我拿走了。你要是听话,我自然还你。”
他一脸不情愿,还得堆着笑脸称赞我英明。
计瞳悄悄问我:“这个城隍好狡猾,会不会出卖我们?”
“阴曹认印不认人,我拿走了大印,他的位子都坐不稳,不敢得罪我们。这种贪官只要紧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他就会安分地。”
我们从阴曹上来,这会儿是凌晨三点多,我们没有住旅馆,直接在火车站大厅凑合到天亮,等早上的班车出发。
车里人多杂乱,有很多舍不得花钱的人倒在地上睡觉。
有一对夫妻蜷在墙角,女人怀里抱着个袋子,里头像是有钱。男人在外头守着,脑袋一顿一顿地,已经开始打盹儿。
有个老头来了,左右看看,他弯腰像是要系鞋带,袖里滑出个匕首,飞快地割开了口袋。
里头果然是钱,他灵活地抽出来,然后塞了报纸进去。
这过程快得很,小夫妻俩都没有被惊动。旁边有几个人看到了,立刻转过身,不敢招惹麻烦。
计瞳看到了,大叫一声,“抓小偷。”
老头凶巴巴地拿起匕首,冲她比划了下,威胁道:“小妞,别自找麻烦。”我急忙拦到计瞳前头,和老头打了个照面,他面色惊恐,我也吃了一惊。
居然是个熟人。
马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