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如打起精神来,将安父的葬礼安排得很好,虽然每天都很累,可还是会每天都赶去医院,照顾安妈妈,或则将安父葬礼的进程每天都和安妈妈汇报一一遍。
只要,有一天安心如没有按时间去到医院和安妈妈汇报,安妈妈就会疯狂地打电话催促安心如。
安父出殡的前一天,安心如照例来到安妈妈病房,将各项事宜都转述给安妈妈听以后,安妈妈才肯安心睡下。
这段时间,安妈妈虽然生病,身体极度虚弱,可却又要什么都亲力亲为。情绪越发变得奇怪,比以往更喜怒无常,但凡安心如哪里没有做好,安妈妈便会不顾一切,破口大骂。
安心如也越发担心母亲身体吃不消,可又劝不动一向倔强顽固的母亲。
看着母亲因为父亲的离世,一夜之间白了头,整个人都变得苍老无力,一下子老了许多,再也不似从前那般神采奕奕,生龙活虎。
安心如看在眼里,却又什么都做不了,安妈妈完全不听安心如的话,甚至很多时候把安心如当仇人来看待。
出殡那天早上,安母凌晨四点便起床,顺便叫醒了隔壁床的安心如。
“快点,你父亲的出殡仪式要开始了,快去准备。”
安心如迷迷糊糊被人推了一把,睁开眼睛,看清床前已经穿戴整齐的母亲,又懵懵懂懂地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上面显示凌晨四点过二十五分。
安心如强撑住睡意,声音沙哑地问道,
“妈妈,现在还这么早,你怎么就起床了?”
安妈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道,
“不早了,我们现在过去把仪式上需要的东西都备齐了,好让你爸走得放心。”
“妈妈,那些东西,我们昨天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何况殡仪馆也为我们准备齐全了。”
安心如看着安妈妈在病房里忙碌的身影,轻声细语地提醒道。
“我知道,为了以防万一,我们今天再过去检查一遍,看看漏掉了什么。”
安心如走到安妈妈身后,拉住安妈妈不停运作的手,柔声道,
“妈妈,你已经很多天没有睡好觉了,今天会特别累,你还这么早起,我怕你身体受不住,还是再休息一会儿吧。”
谁知,安妈妈听到安心如这样一说,身形顿住,语气突然变了温度,冷冰冰地讽刺道,
“安心如,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玩意,你爸现在都死了,你竟然连他的葬礼都这么敷衍了事,真是个白眼狼啊!”
安妈妈甩开安心如的手,转身走去拿桌子上的钱包证件。
安心如急忙解释道,
“妈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会撑不住。”
“我不需要你的担心!”安妈妈愤怒地瞪了安心如一眼,语气冷淡地凶道。
安心如无奈,只好作罢,只是看着母亲劳累过度的身体,还是不安地强调道,
“妈妈,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安妈妈冷哼一声,没有理会,加快收拾东西的速度。
安心如也急急忙忙地收拾好,便跟着安妈妈下楼打车直接去了殡仪馆。
来到事先选好的墓地,安心如搀扶着安妈妈,早早地等候在墓地旁,整个墓园都空荡荡的,只有父亲的遗体,安静地摆放在黑色棺木里,凄凉孤独。
等了两个小时,安心如因为这段时间过度劳累,又加上晚上没有睡好,整个人精神状态极度不佳。
反倒是,安妈妈,整个人精神抖擞的,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遮住了平日里苍白无色的脸蛋,看上去倒像是回到了以前的生活。
九点以后,陆陆续续有亲朋好友来到墓园,安心如跟着安妈妈守在安父棺木前,向来人一一道谢。
只是,一些年老的长辈,因为在场没有看见安心如丈夫程旭,便严厉地质问道,
“这女婿怎么没有来?这像什么样子?女婿必须出席葬礼,不知道吗?”
其它亲戚也开始附和道,
“是啊是啊,俗话说,一个女婿也算是半个儿子了,怎么能连父亲的葬礼都不来参加啊?”
“这未离婚的丈夫没有出席岳父葬礼,是对已逝者的大不敬啊!”
安心如听着,虽然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一张头皮,不愿联系丈夫程旭。
可是,安妈妈不同,她一听到,“这是对已逝者的大不敬”便立马用胳膊肘捅了捅安心如,示意她去把程旭叫过来。
安心如却还是不为所动,父亲是他们害死的,让他们过来岂不是要毁了父亲的葬礼,更是让父亲死不瞑目。
安妈妈见安心如完全没有去联系程旭的打算,心下一怒,沉声呵斥道,
“赶快去把程旭找来,否则你也给我从这里消失,从我的眼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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