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戒尺上刻了一些梵文,我想,你禅悟过佛法,应该认得这些梵文吧,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说罢,将戒尺递了过去。
杨一凡接过戒尺,看了看,道:“诛心咒。”
朱山急切问道:“什么诛心咒?”
杨一凡道:“诛心咒,我曾听九鼎老祖说过,那是佛家口诀,只要念了诛心咒,戒尺所指之人,只要是犯过佛戒的人,那么,那人就会被佛法压制,心脏绞痛,失去攻击能力......诛心咒的落款人,是一个叫‘行痴大师’的高僧......嗯?这另一面,怎么刻的字体不一样呢?刻的是诛心,怎么没一个咒字?内容虽是一样,但是落款人又变了一个人,竟然是一个叫‘铁面先生’的教书先生?”
“铁面先生?”
“这真的是铁面先生的戒尺?”
“原来,这传言都是真的?”
朱山问道:“铁面先生是谁?”
杨一凡道:“铁面先生,比行痴大师早诞生一千年,年轻时是一个穷困潦倒的教书先生,后来他教的一些学生多数都进入了附近的修仙门派,也有混入了魔道的,那些学生都被铁面先生用戒尺打过手心,但是铁面先生每打学生一次,就会自打三下,以示学生不济乃教之过,所以,那些学生对他是又敬又怕。后来,在他六十寿辰时,学生们都前来贺寿,铁面先生发现,这些学生有少数是秉承了自己的修心理念,很正派,但是多数学生都落入了世俗,奸险狡诈,心狠手辣,看得他一阵心寒。”
“自那寿辰后。”
“多有他学生在外作恶的传闻传来,让他脸上无光。”
“但是,自己已没有惩戒这些学生的能力。怎么办呢,也不能任由这些学生为非作歹啊,于是,他也上山,准备修炼仙道,练成神通时再来惩治那些恶徒,但是,那些修仙门派都不收纳他,说他没有灵根,不是修炼的那块材料。在他心情极度郁闷时,便在戒尺上写下了这‘诛心’,然后跳崖而死。”
“一千年后。”
“一个来自西域的高僧,名叫行痴大师,游历到此,见到了铁面先生的骨骸,和铁面先生的戒尺,便将那铁面先生葬了,将那戒尺拿来细看,看明白了上面所写文字,便又在戒尺的背面重写了一遍,只是将‘诛心’改成了‘诛心咒’,然后,他开始打磨这戒尺,注入佛法,最终成为佛家法器。”
朱山问道:“诛心咒写的什么?”
杨一凡道:“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朱山急忙爬了上去,侧耳细听。
............
......
朱山缓缓睁开双眼。
咦?
自己刚才怎么睡着了?
而且是趴在杨一凡的双膝上?
朱山站了起来,感觉全身轻松,精神倍爽,脑子极其清静,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一种感觉。再看向那杨一凡,那杨一凡双目紧闭,一脸祥和,一副功德圆满的样子。朱山感觉不妙,伸过手去,用食指放到杨一凡的田中位置,却没感觉有气息出来,顿时大骇,这杨一凡,已经坐化归天了。
朱山鼻子发酸。
想哭,却哭不出来。
一代英侠,又去了一个。
苍天不怜啊。
静静的站了一炷香的功夫,朱山才动了一下身子。
然后。
他将杨一凡从石窟里背了下来,然后一路向葬着花云常的地方奔去。他要按照杨一凡的遗言,将杨一凡跟花云常葬在一起。
朱山寻思,天下三大怪侠,现在去了两个,就剩那个万剑仇了,朱山对那万剑仇倒是没什么好感,甚至是害怕,他心中想,这万剑仇怎么不死呢,让我将你们哥仨葬在一起该多好啊?
来到葬花云常的地方。
就在花云常的墓旁,朱山又掘了个墓,将杨一凡葬了进去。
站在杨一凡的墓前,给杨一凡鞠了个躬。然后来到花云常的墓前跪下,磕头三次,道:“师父,请原谅徒儿不孝,没能保护好你女儿。不过你放心,我很快就能将她救出来,让她来看你老人家。如果我救不出你女儿,那么,你旁边的那个小坑,就是我的墓地。”
朱山说得一脸决绝。
然后。
朱山站起。
拿起手中的戒尺。
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戒尺上所刻的那些字,他的心里,开始有了一股难以言语的责任,对自己,对花玉红,对九鼎派,对整个天下......
诛心咒,在朱山的脑子里回荡。
荡去了他的懦弱,激起了他的斗志。
他将戒尺放入怀里,然后,嘴角流露一丝自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