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腔恼怒最终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他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她,又怎么舍得真的责罚她。
“既然是人便有生老病死,孤王不会傻到拿你去换那些,别说是眼睛,就是伤你半分孤王都舍不得,长生又怎样,身边若是没了你,还不如早些死去,也省得漫漫长夜……空寂寞。”
苏白桐将头靠在他的怀里,微笑。
泪水却悄然顺着脸颊滑落。
她不曾看错他,此生,便是地狱她也要陪他一道,生死相随!
凌宵天目送十殿下与苏白桐离开皇陵。
他转回身再次走进了幽暗的墓室中。
寂静的就像坟墓一样,说的就是这种感觉吧?
凌宵天回到守陵人歇息的石室,默默的仰躺在石床上。
硬梆梆,冷冰冰的石床,不禁让他怀念起苏白桐那香软的身体来了。
不行!才刚刚跟她分开,怎么就……他甩开脑子里不合适宜冒出的臆想,细细的将今天苏白桐跟他说的那些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若是真的像苏白桐说的那样,森浴女子的阴阳双目能做药引,使生者长生,召回死者魂魄,那么嫦昭的眼睛定是被同样知晓此事之人取了去。
而皇宫内,所有人都知道皇帝设了炼丹炉,痴迷于求长生之术。
他越想心中越乱,在石床上翻了个身,忽觉背后又僵又硬,旧伤隐隐做痛。
看了滴漏这才惊觉自己居然在这里躺了两个多时辰,难怪身上会僵硬。
他站起活动了下身体,这时从皇陵的入口处进来了一名守皇陵的守卫,他端着一只托盘,送了晚饭进来。
凌宵天随手挥了挥,那人将饭食放在石桌上后便退了出去。
凌宵天并不急着提筷子,而是先拿了一个馒头,小心的从中间掰开。
馒头中间露出一张小小的纸条。
他将纸条取出来,反复读了上面的字迹后将纸条放在明火上引燃,看着它化成了灰烬。
就算他被关在这里,却依然可以处理绯王府的事情,就连苏白桐的动向都有人暗中向他报来。
守皇陵的守卫中已然混入了他的人,十殿下也悄悄安插了些眼线,不过这里也同样也有贤王的人,他一时无法分辨,所以事事都要小心。
每当他躺在冰冷的石床上,脑海中都会想像他的桐桐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晚上的时候,是不是也在想他?
他知道她已然去过了楚府,虽然楚千乘楚老头子不知去了哪里,依旧没有露面,不过楚子墨已经答应帮她打听森浴之事。
奇珍阁出手要比他亲自派人去打探安全的多。
他一方面让鬼面去追查苏白桐生母的消息,另一边让宫中的眼线去接触炼丹阁。
皇帝对炼丹阁看守的非常严密,鬼面给他传来消息,称几次都失手了,为此还损失了两名眼线。
他只好让鬼面暂时停止对炼丹阁的试探。
能在宫里培养名眼线不易,他不能全都把人手折损在这件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