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哭笑不得。
两人这么一闹,刚才的那点气氛全都不见了。
“让他们摆饭吧,我都饿了。”凌宵天见苏白桐的脸上已经不见了刚才的焦虑,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突然苏白桐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身体,小心翼翼的避开了他的伤处,在他的背上落下一吻。
“这样……就不疼了吧?”苏白桐的声音淡淡的,不过在他听来,却甜到了心里。
凌宵天的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
京都,细雪漫天。
城外,十殿下凌静潇带着剑丝情,以及数名侍卫等在那里,准备迎接凌宵天一行回京。
剑丝情一身侍卫的装扮,左手按着腰间的佩剑,时不时抬头眺望远处。
“六哥他们可能还要等些时候才来。”凌静潇坐在路边临时搭起的避风棚内,悠闲的吃着茶。
细雪洋洋洒洒,顺着挡风的帷幕边飘落下来,在地上渐渐积起薄薄的一层。
“十殿下为何不在驿站里面等六殿下?”丝情问,外面天寒地冻的,他们已经等了快有一个时辰了。
“驿站里面人多眼杂。”凌静潇左手慢慢捻着佛珠,目光打量着丝情,突然冒出一句,“你绣的那只荷包怎么样了?”
剑丝情一愣,支吾道,“什……什么荷包?”
“就是你这一个月来一直偷偷在绣着的。”凌静潇微合双目诵了声佛号,“善哉善哉,你若是想把那荷包送人,最好先拿给我帮你开光去去煞气。”
剑丝情一下子涨红了脸,“我绣的荷包又不是晦气的物件,十殿下你欺负人!”
“……用来辟邪倒是正合适。”凌静潇一本正经的念叨着。
丝情又恼又怒,可是他们身边还站着不少侍卫,所以她只好极力忍下,“我……我只不过想让他看看,我的女红也可以做的很好。”
“你想让谁看看?”凌静潇斜眼瞥着她。
剑丝情突然意识到她被对方耍了。
“我……”她支吾了半天,始终不想把那两个字说出来。
就在这时,有打探信息的侍卫回来禀道:“绯王的马车到了。”
凌静潇走出避风的棚子,举目远眺。
只见官道上,远远驶来一辆马车,马车前后随行跟着五十多名侍卫。
细雪打在凌静潇的素色狐裘上,结成一簇簇冰晶。
凌静潇看着马车渐渐驶近,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就像是一只只被牵了引线的木偶,本以为离了宫便能得到自由,脱离那片无底的苦海,或是斩断与俗世的牵绊。
可是转来转去,他们终究就要回到这里来,想来这便是身为皇室血脉的悲哀吧。
无法挣脱的命运!
马车停了下来,鬼面等人下马纷纷向凌静潇行礼。
“一路可还顺利?”凌静潇看着凌宵天先跳下马车。
凌宵天穿了身素色暗云纹的锦袍,他刚下了马车便听身后车厢里传来苏白桐的声音,“快些把厚氅披上,当心着凉。”